zanlaoma 发表于 2022-9-24 17:59

山花永远爱太阳 (《山野花开她最美》续篇)

《山野花开她最美》(续篇)——山花永远爱太阳 小说《山野花开她最美》在互联网上发表后,受到很多读者的喜爱,笔者也是意犹未尽。但由于阅历有限,没有更多的精彩可以追述,所以也不好硬写。创作不仅需要灵感,更重要的是要有足够感人的素材。生活永远是文学创作不竭的源泉。就在前不久,机会果然来了。就在网载小说的评论栏里,突然出现了一位读者,留言索要我的联系方式,于是我就把电子信箱的地址留给了她。随后她即给我发来一封信和她写的文稿。原来她就是小说中人物“杨雪”的原型。她的写作水平当然赶不上她的老师,但在信和文稿中,却提供了许多新鲜的资料和往事,不乏看点。她希望笔者能够作为参考写出小说的续集。我一想也有道理。如果两部作品相互弥补印证,竞相生辉,岂不更加完美有趣?既然得到这个授权,我还犹豫什么呢?还不赶紧动手?于是我即灵感大发,挥笔写了以下的文字。为了节约篇幅,我废话少说,尽量引用原文。我的工作主要是“改正错字,理顺语句,衔接好上下段落。”。

一篇小说,打破我心灵的宁静。我是一名正式退休不几年的县机关干部,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跟大多数城里的退休大妈一样,在白天完成了必要的家务活之后,晚上就去小广场跳舞健身。我入睡一向较晚,睡前有一个坚持了几十年的阅读习惯。或看书,或上网,每晚读上一段文字,一篇文章,是我非常惬意的事情。尤其碰上文字优美或给人以智慧启发的段子,更像是一杯美酒让我陶醉。就在不久前的一天晚上,我偶然读到一篇小说《山野花开她最美》。没想到这篇小说竟给我带来极大的心灵震撼。原来这篇小说的原作是我的恩师。虽然他隐姓埋名,把我化名为“杨雪”,可小说中的那些事情都是我俩的亲身经历,字字千金,句句属实。老师啊……我现在依然爱你!你好吗?许多往事一下子涌入我的脑海。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那么难忘,可老师并没有把它都写进去。于是我决定动笔补充,把那些没写的往事都写下来。然后再找到小说的编者,续写小说的下篇。通过网络把我们这代人的故事讲下去。 可这故事从哪里讲起呢?我想还是先从我的原生态家庭讲起吧!我们一共兄妹四人。我是大姐,老二是大弟弟,老三是妹妹,老四是小弟弟。我父亲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国家开始推行计划生育。所以在有了小弟后,他即带头做了节育手术,从而就没有下边的弟妹了。我村共有三百口人,划分两个生产队。我记得那正是农业学大寨的年月。村里在山上整修大寨田,兴修水渠引水上山,实行农业机械化,参观学习外地经验……反正我父亲工作挺忙的,没空管我们。他很有工作能力,村里工作成绩突出,因此多次受到上级表彰。我家屋里的墙上就挂着他的奖状。我母亲是一位即聪明漂亮、又贤惠能干的女人。我奶奶在她的照顾下无疾而终,活到八十九岁。爷爷也活到七十来岁。从我们村往北走五里路是一个有着千口人的大村,是我们出山的必经之路。因为村的东西两面都有大片的山地,而且翻过山梁还有村落,所以就在这个位于中心的五里路村设了初中学校。我的初中就是在这里上的。 我和恩师是我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开始密切接触的。因为他除了给我们天天上课外,课间我还要去办公室交作业,拿作业,所以私下说话的机会比较多。从一开始,我就对他无比崇拜。因为他是从大城市来的,有很高的文化水平。个子高,人也帅。一开始我还有点怕他。可他是那么地平易近人,说话和气,所以我就渐渐地不怕他了。如果不是学生特别调皮,犯下大错,他是不会发脾气的。我俩还慢慢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我不光不怕他,还和他闹。想法儿刁难他、捉弄他,没完没了地和他抬杠,看他的热闹。记得是一九七五年下半年,我跟他去五里村看电影。演的是彩色纪录片《再次登上珠穆朗玛峰》。我在一个土堆的最高处靠墙站着,他在我前面护着我。在放映过程中,他不时掉过头来给我解释一两句。看完电影后在回走的路上,我问他:“夏天那么热,可为什么珠峰顶上却那么冷呢?”他说:“这是因为我们的地面虽然晒得很热,可是山顶离地面太远,所以就冷了。你知道冬天烤火吧?离开炉子越远,就越冷。”“可是山上也有地面啊?山上的地面就不能晒热吗?”“当然不能晒热啊!因为那里都是雪白的冰川,都把太阳光反射回去了。”“那也不对呀!山上也有土石地面啊,且海拔高、距离太阳近,难道也不能晒热吗?”“那也晒不热。因为山上空气稀薄,再往外是真空,所以热量都辐射出去了。”“那么同样道理,平地的热量也能辐射出去啊,可为啥还这么热呢?”“平地上空气厚,把辐射热都挡住了。”“你不是说空气是透明的吗?”“空气透明只是对太阳光透明,对热辐射还是有阻碍的。”“你的意思是说太阳光进得快,出得慢,所以地面就热了。可冬天即便有太阳,可为什么还是冷呢?”“因为冬天的太阳靠南了,光线斜了,不大管用了。”“这角度影响有那么大吗?”“当然啦!”“我不信。”“你若这也不信,那我就教不了你拉!”“这可是你说的。你输啦!被我问住了。”“你问住我什么了!是你不讲道理嘛。”老师一边说,一边轻轻扇了一下我的后脑勺。 我上高中后,因为晚上住校,且常常停电,无事可做,所以同学们就早早躺在床上闲聊。在那个年龄段,我们已经开始有了自我表现的意识,故时常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争论。有一天晚上,我们曾经为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的问题争了老半天,结果还是没有一方被说服。于是周末回家,我把这个问题带给了老师。老师听后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思考了一小会儿。他说:“我认为应该是先有鸡,鸡生蛋。因为自然界中不可能突然就有了一个蛋,然后再在从里面出来一只小鸡。”“可是诞生孙悟空的石头却是在自然界中形成的!?”“那是神话,不能算数。”“那么鸡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老师又想了想说:“生的。是老母鸡直接生的。”“那么老母鸡是哪里来的呢?”“老母鸡是更老的母鸡生的。……当然,最上边的第一只母鸡应该是始祖鸟变的。”“那又为什么变成了生蛋呢?”“早产。早产呀!小鸡在母鸡体内还没长好就生下来了,鸡蛋皮就是它的胞衣啊!这样繁殖有个好处:小鸡在母鸡体内的时间短了,这样母鸡就可以多生蛋、多孵鸡了。对鸡的种群繁衍很有好处。”“老师,我想起来了。哪吒闹海,哪吒刚生下来就是一个肉蛋。大家都认为是一个怪物。”“对呀,对呀!”老师附和着说。于是我就纳闷了:这回他怎么不说“那是神话,不算数!” 了呢?看来我这位老师啊,有时也没个定准! 我是在上高中半年后,发现爱上我的恩师的。那年我十七岁。我的高中设在作为公社驻地的古城。每年级两个班,每班五十人。二年学制,所以全校共四个班。我们女生宿舍距离教室不远,就在教室的东侧。两个班住校的女生共十几人。晚上睡觉熄灯后,我们每晚都会闲聊很长时间。我们这些人性格各异。有的沉默寡言,善当听众;有的不苟言笑,出语谨慎;当然也有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我们班的郝大伟就是这样一位女同学。郝大伟,名副其实。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她的特征那就是“大”。她的岁数大,个子大,块头大,头大脸大嘴也大。我们背后都叫她“好大嘴”,简称“大嘴”。大嘴在我们校是有名的大力士。每次校运会,铅球、标枪、手榴弹投掷,大嘴都是女子组的冠军。她为我们班争得了不少荣誉。可她的身世却不怎么好。她是跟随母亲改嫁到山口村的,生父爱酗酒,是个懒汉二流子,把自己作践死了;她这位继父倒是很能干,但只是一位纯粹的农民;她的伯父在村里当点小官。她上学比较晚,中间又因为转学插班降级,所以她比我们大两岁。她学习不好,经历复杂。上高中多亏了他的伯父。我们这一级上高中都是村里推荐的,学习不好不要紧,就怕家庭成分有问题。大嘴非常爱说叨,说起话来喋喋不休,似乎天下事无所不知。一开始她跟我们说的还比较正经,都是这个村、哪个村的奇闻异事,但后来就变得越来越不正经了。先是关于女人这个那个的,后来是关于男人的什么什么,再后来就是男女之间的事如何如何。似乎她曾经历过,说的头头是道。什么“老汉推车”、“隔山掏火”等污言秽语她都能说出来。也不知她是从哪里获得的那些东西!我们都不明白:她干嘛知道的那么多。听这些烂七八糟的东西,我们大多数女孩子一开始都很害羞,不好意思,觉得挺难为情的。所以我们就蒙上被子盖住头,嘴里连说“不听不听”,可最后还是慢慢掀开被子,一个个露出耳朵听了起来。虽然对她说的半信半疑,但也觉得可笑有趣。有一次她还神神秘秘的单独对我说:她曾见过我们“都没见的东西”,并用手比划着给我看。我说不信,就追问她“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见的?”她说:“保密。这个我谁也不告诉,永远也不说出去!”她的脸上是一副偷人东西后自我得意的表情。还有一次在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和我说:你们姓杨的如果只取两个字的名字不能用“伟”这个字。我就问她:“为什么呀?”不料,竟被她连着反问三声:“你想知道么?”……“你真想知道么?”……“你不是不想听吗?”结果在她的灌输下,我们都不同程度的“中毒”了。本来我对男女之事从未留意,可现在竟然开始对男生感兴趣了。结合《生理卫生》课本上的知识,我注意观察了那些男生的喉结是否突出,有没有胡须;听他们说话的嗓音也没有变粗。还观察了他们的身高、体型是不是明显变化,脸面是不是长得具有阳刚之气。甚至还一度注意观察了那些男同学的裤子是不是有了“异常”。我突然发现我们班的体育委员很不错。他的身材修长健硕,热情阳光,在班里很活跃。学校运动会上,他的中长跑成绩都不错。他是五里村支部书记的儿子张永健,从我上初中起就认识他。可我这些年竟一直没有注意他,忽视了他的存在。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是这么的优秀!一次上课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可怎曾想:由此竟惹了一场大麻烦。原来他同时恰巧也在看我,我俩四目相对,目光相遇就像触电一般。我慌忙把头回转过来,可是已经晚了。从此他就认为我“有意于他”,常常偷偷看我,并寻找机会接近我,找因由和我说话。有一天下午课外活动,我站在篮球场外边看比赛,他竟悄悄站到我身后。我偶然回头一看是他,吃了一惊,而他却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再后来,竟发展到他偷偷给我留纸条的程度。那是一个周六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我打开课本,突然发现书里夹有一张字条:“雪,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爬山玩好吗?有好多话要说的。你若愿意,早饭后我就在三棵树那里等你。盼!一定!”见到这张字条,虽然我很意外,但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我不会让任何人看见,但也不会赴约。因为我的心从来就没有为他动过。虽然我认为他很优秀,但并没有爱上他。为什么?是的,为什么呢?我也问过自己。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爱上一个人,这就是我的恩师,我的小学老师。他是那么成熟、英俊、热情、博学,既像我的大哥,又像我的父亲。跟他在一起,我有满满的安全感。他是我可以放心依靠的一座山,是我永远读不完的一本书。你张永健怎么能与他相比呢?我内心的空间已经完全被他占据,别的男人又如何进得来呢?新的一周开始后,我看见张永健的情绪很低落。他从此再不理我了,似乎很生我的气。高中毕业后,张永健也参加了高考,但没考上。到了第二年,他参军去了北京。听说曾请战去越南打仗,但可惜没被批准,失去了立功机会。这些都是后话。 大概我的青春期真的到来了。前胸已经高高耸起,春心开始浮动。常常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和惆怅,无法集中精力做事。好像对别的事都不关心了,竟专心关注起了那些男同学,时常拿他们与我的恩师进行比较。在我的眼里他们就像小草和大树的关系。突然间我竟有了想拥抱这颗大树的渴望和冲动。莫非郝大伟所讲的都是真的?男人和女人只有合作才能创造人间奇迹?每个人都要从从社会上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可我的另一半现在哪里呢?又该怎样去寻找呢?于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纷纷涌入我的头脑,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某些期盼和幻想。我心里很乱,甚至想得头疼。在这时候,我多么希望能有人了解我的心事,给我指点迷津啊!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眼下应该做什么?我又一次想起了我的恩师。我感觉我是真的爱他,我愿意做他的另一半。可他虽然也爱我,但他愿意做我的另一半吗?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他是从省城来下乡的,一身的洋气,那他会不会嫌我土生土长一身土气呢?会不会嫌我年龄小啥都不懂呢?再说他随时都有回城的可能,人家毕竟是带着翅膀来的。一想到这些,我突然感到十分沮丧,几乎失去了信心。我心里盼着:快点长大吧,快点毕业吧!只要我长成大人,差距就缩小了。我必须抓住他。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次回家见面时,趁他沉默的空档,我小心地试探他:“老师,你不会嫌弃我吧?”虽然老师给了我肯定的回答,但我怀疑那是出于礼貌,给我面子,不是真的。我不甘心,所以就再次找了个机会问他:“老师,我来找你你高兴吧?”他的回答还是肯定,但我仍然不放心,总觉得老师在逢场作戏。果然不假,就在再下次的见面时他终于说出了一些与以往不同的话。虽然很好听,也挺有道理,但若执行起来却让我大吃一惊:原来他是变着法与我分手啊!?我就像晴天遭到雷劈,情绪一落千丈,胸口堵得难受。禁不住地低头垂泪。“老师,你不喜欢我。你嫌我!”大概老师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急忙安慰说:那不是他的本意。他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害怕影响。我现在还是学生,而他是老师。只有等我长大了,才能考虑大人的事情。老师并且保证:他不会再爱别的女孩子。……我的坏情绪才终于得到缓解。但从此,我在学校却患上了“相思病”。我常常想念他。不论是在课堂上,还是在课间,尤其是晚上,常常想得睡不着。就盼着这个星期赶快结束。回头再去听郝大伟讲那些色情故事,我不但不反感,而是听得津津有味。我耐心坚持着,一天天的坚持着。 真是“船漏偏遇顶头风”。想不到一场危机又悄然而至。一个周日的上午,我去学校找老师玩。突然发现:以前来过的那位漂亮女知青又来了。她正在老师的宿舍里,两人有说有笑的。好像她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她穿一件花格子衣服,下穿蓝裤子。梳着短发,脖子上系着一条方围巾。老师一看见我就立刻跟我打招呼:“哦,杨雪来了。快进来!”我一看这情景,根本不方便我在这里逗留,于是就谎称要借老师的一本什么书看,然后就去找。找到后拿上就告别出去了。可刚才看到的情景在我心中引起极大的波澜。她来干什么?她的岁数和老师差不多大,又都是城里来的,他俩是不是要谈对象?要是真那样我怎么办?我感觉到一场巨大危机迫在眉睫。老师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男大当婚,定亲的事势在必行。自从老师来到我们村插队,他的对象问题就扑朔迷离。大家胡乱猜测,议论纷纷。据说先是我们村的共青团女书记对他曾经有意,并给他缝了鞋垫子,但不知送过去没有。团支书初中文化,相貌平平,大家都不相信老师能够看上她。她只能空抱一个热罐子。可能后来她知趣而退了,嫁到了五里路村。去年老师回省城过春节,大伙儿又猜测:他这次回家可能会把亲事定下来,等回城后再结婚。而这位女知青从第一次来找他,大家就注意到了,猜测他俩的关系不会一般。……想到这里,我心里头的那种焦灼哟,真是火燎火燎的。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有啥心情看书呢?于是我躲到一个角落里,想看看那位女知青何时离开。可惜啊,我一直等到中午也没见到她的人影。午饭后,母亲给我安排事做,所以我没法再去监视,也就不知道那位女知青到底什么时候走的了。下午晚些时候,我要返回高中学校。因此也就没空再去找老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有事搁在心里,天天煎熬得难受。所以这个星期,我觉得特别漫长。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回家。但这次我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老师那里。等老师把情况说明以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是我多心了,又虚惊了一场。是那位女知青已经拿到了回城指标,她办完手续准备回城。临走前来找她的老同学告别。两人根本没有恋爱关系。她的对象,另有其人。哦!谢天谢地。我心上的一块石头终于搬走,从现在起我又可以自由呼吸了。 一九七七年七月初,我的高中终于念完了。回家后,我恨不能立刻飞到老师那里去。但我故作镇定,我不能让我父母产生怀疑。我父亲曾考虑,想让我去学赤脚医生。我干脆拒绝:“不去。我不爱做医生;我要上大学,当工农兵大学生。你得给我争取一个推荐名额。我的功课不能荒废,我要跟着老师继续学习。”父亲说:“大学生名额,哪那么容易争取?你认为这是闹玩啊?不听话,你先上山劳动锻炼锻炼再说吧!”“锻炼就锻炼。反正我还得学习。走着瞧!”我小声说。终于等来个空档,我立马飞也似的跑到空旷的学校,一下子抱住我亲爱的老师,高兴的告诉他:“我已经高中毕业了,再也不是学生了,往后就是大人了”。然后我跟老师说出了自己的真心愿望,老师也给了我一个初步的承诺:如果再过两年他走不了,就在我村安家落户,永远跟我在一起。我真是太高兴了。高兴得简直浑身是劲!白天上山劳动,再苦再累都不觉得。几乎每天的晚上都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在学校的大门前、院子里,还有他的宿舍里,以及学校周围的树林里,曾经留下我们两个人多少身影啊!我在山上劳动一天后,晚上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躺在他的怀里,再用两手搂住他的脖子,看他那张刚毅的脸。他身体并不胖,但挺结实。他的脸长得有点像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上的保尔▪柯察金;我还喜欢趴在他的身上,把头贴在他的胸前,听他心脏的跳动声。不知怎的,他的心脏总是跳的很快。即便两人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我也觉得时间飞快。直到天太晚了,不得不回家才罢。偶尔也有睡着的时候,是他把我叫醒的。当然我也少不了帮老师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比如打扫卫生、洗衣服,担水、劈柴什么的,都没的说。我并不是只知道享受。老师的道德水准一向很高,他简直就是当代的柳下惠。他最喜欢的动作不过就是亲亲我的前额,用手捏一捏我的腮,拍拍我的头顶、后背,或者用胳臂把我抱得紧一点。他的手总是喜欢玩赏我的头发,而始终不肯深入我的“禁区”。我很不知足,就抓住他的手强拉,直到后来才终于有了突破。我的老师思想保守,比较矜持,因此我曾经捉弄过他。记得那是一个周末,因为下雨,所以我没上山干活;学校里也没有学生。当我躺在他的怀里和他嬉闹的时候,他的身体终于发生了不同寻常的情况:我突然感觉有个地方不对头。虽然我已经略知一二,但还是难免尴尬。于是我就故意装作不懂,用天真掩盖羞涩,朝他露出一脸的惊奇。结果还没等我发问,他的脸就红了,表情很不自然。他怯生生地说:“小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你知道我是个男人,一个健康的男人。所以……”我故意逗他说:“老师身体健康我高兴啊!可我就是怕你生病,如果有病就得看啊!”“你放心,我没病。”“你都这样了,还说没病。来,我给你瞧瞧。”“不行!你不能瞧。”他抓住我的手说:“我的病你治不好。”“你的病说不定我能治好。”我故意和他反着说。看着他那着急、难堪的样子,我表面上是为他担心,可暗地里呀却是乐得心花怒放,禁不住把裤子都尿湿了。 那时,我年龄小,确实很幼稚,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一方面,如果他两年后走不了,那么我就与他结婚安家过日子。我不嫌他岁数大,因为我们村就有岁差更大的老两口。另一方面,如果两年内他回城,那就让他带上我,去城里找份工作,肯定有法过。那时候,我真不知城乡户口的巨大差别和迁移困难。另外我还无知的认为:我年龄还小,只要不结婚就不会怀孕生孩子。所以在与老师厮磨的时候,我无所顾忌,简直是无法无天。一次,老师躺在床上休息,我坐在他的旁边,抚摸着他胸前的肌肉,喃喃地说:“老师啊!我非常非常地爱你。真想把你一口一口地吃到肚子里,这样我们俩就融化在一起了。”“老师,你说我会生孩子吗?要不我给你生个孩子吧?如果是男孩,一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老师,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你吧!你拿我想要怎样就怎样,随你任意处置。就是把我一口口的吃了,我也愿意。因为我从此就再也离不开你了,永远装在你的心里。”“我不明白:老师你为什么不要我呢?”……我那个年龄真不知道这些话的份量和它的后果。我如此一次次的“诱惑”他,给老师带来多大的心理痛苦和煎熬啊!他是有文化、有修养的老师,可也是一个健康的壮汉啊!并且是一位饿了多年的壮汉。可面对放在嘴边的美味硬是忍着不吃,这该需要多大的毅力啊!后来,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含着(我不知是是痛苦的还是感动的)眼泪说:“小雪,对不起。我爱你,真的爱你。我爱你的每根头发,甚至爱你的每个细胞。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你受一点点伤害。你比我年轻十岁,未来的路还很长远,每一步都要走好。而老师我,也有做人的底线,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我没有娶你,所以就不能做夫妻之间的事,不能做违法的事。如果有缘结婚,那当然是另一个局面,和这不一样。自从我们认识以后,这么多年来,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很多,我知足。与你在一起这么亲密,我已经非常幸福了。做人不可太贪,太贪了就会毁掉我们的人生。你明白了吗?”“可是老师,为了您,我乐意!”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泪水也禁不住地涌了出来。 后来,在老师宿舍里,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笔记本。趁他不在,我偷偷地看了一下。我这才了解到老师那丰富的感情世界。原来他的心里一直装着我。可他有话不能直说,就都倾诉到了这个本子里。下面我根据现有的记忆摘录一些段落的大意。
小雪,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我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你年龄还小,说出来恐怕你还不能理解。我的感情和理性发生了严重的冲突,我心里很矛盾、纠结,在道德上很困难。因为我是一个高尚的人。如果你能理解我还好些。我是一个大男人,我要更成熟、更理性、更担当。雪儿,我喜欢你。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爱你。我愿意让你高兴。我想告诉你:你是一个值得爱的女孩。将来一定能够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如果有人不爱,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你聪明、善良,美丽、阳光,所以我是最爱你的男人之一。是你让我又找到了爱的感觉,对爱有了新的理解。原来爱是这样的:当分开的时候,就会思念和牵挂;当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感到默契、愉快。两人愿意在一起学习、生活、做事,相互负责,相伴到永远。爱比喜欢要更深刻。喜欢只是愿意接近,而爱不光是亲近、关心,更是愿意付出帮助和担当。你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让我从内心愿意说出“我爱你”的人;你也是我最喜欢且距离最近的人。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和爱戴。你不光是我的知心人,更是我的贴心人。雪,我爱你从头发稍到脚趾头,我爱你的每一个细胞。你有你的生活追求,所以我不要你多么爱我。如果你有十一分爱,那么给我一份就够了,太多了我承受不起,也会影响你的前途。我的爱是真诚的,可靠的,安全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你是我的小情人。看见你我会高兴的,也会因此更爱你。只要看着你,我就会高兴,感到幸福。这都是因为有爱。假如没有爱,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呢?即使见了也不会有感觉。如果我见不着,那就会永远想见,永远不满足;当然即使见了,也还会有不满足。因为我永远看不够,爱不够。除非再也不爱了。你不要怕我,我对你除了爱护还是爱护。我爱你胜过爱自己。如果伤害你,那就是伤我自己,那不是我的初衷。咱们私奔吧!我带你去周游世界。我想将来写篇小说,把咱们相处的愉快经历写进去,把没有实现的梦想让它实现。两个人只要有爱,那么不论干什么都会觉的有意思。歌词:天上星,多又多,我爱最亮的那一颗。迎春花,开满坡,我爱最红的那一朵。你是最亮的那一颗,你是最美的那一朵。天下姑娘千万个,我只爱你一个。有感:中原大地,风光无限。两座雪山南下,沃野千里,一马平川,天坑驻其间。江南更好看:天柱峰高耸入云,黑龙潭无底深渊。伊甸园芳草如茵,珍珠泉流水潺潺。树上硕果青涩,不能食之,唯有观瞻。亚当夏娃何往?夫子形影孤单。黑龙隐深山,何日归龙潭?耕云播雨腾九天!
老师最后的诗词非常深奥,我虽然看不很懂,但竟然都背过了。自从老师向我敞开心扉、我对老师的内心世界有所了解之后,我即在他跟前收敛了许多。不再任性,挑衅他的底线,而是与他一起坚守到最后。当然在那段时间,为了缓解躁动的情绪,我们在彼此都能接受的范围内,也进行了一些探索和尝试,相互给了对方以最大的安慰。最后的结果——如果用你们男人所喜欢的军事语言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中原大战,横扫千里。各路山头皆被拿下,只剩少量的地堡暗道,有待日后攻陷。至此我忽然想起另一则坊间流传,不妨笔录如下,稍作改动,为我所用。林海雪原大战,白山黑水之间。奶头山天险拿下,我军进驻深山。黑龙沟侦查敌情,夹皮沟积极备战。威虎山明堡暗道,不日定将攻陷。 再往后就是我和老师一起高考报名、复习功课、上学以及毕业后的事了。因为老师在上篇中已有叙述,所以为了节省笔墨,此处不再重复。我回本县参加工作后,曾经预感到与老师再难相聚,可没想到老师不到一年就结婚了。得知这个消息,我简直痛不欲生。我是多么想跟老师在一起啊!如果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看到婚礼台上的新娘不是我,我肯定会晕倒的。但我最后还是不得不原谅了他,因为我实在无法割舍对他的爱。直到几年后我才把心情慢慢调整过来。借去省城出差的机会,我专门去老师家看了他并第一次见到我的师娘。当我看到师娘容貌长得跟我很相似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很可能这就是老师所以接受她的原因。可我却没有这么幸运。我没有找到与老师相似的小伙子,而是找了一位先前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人很老实,和我是同事。他的父亲当时是副县长,是凭借手中的权力把儿子从工厂调到银行的。我们结婚后倒是生了个漂亮女儿。医科大学毕业后即在本县医院参加了工作。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我们都已进入老年了。我的老师已经七十多岁,幸慰的是他的身体依然很健康,精神也很好。感情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我没想到当年我对老师的爱竟然在我心中存了一辈子。我这一生最大的憾事就是在老师最需要的时候,没能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他。虽然他守住了做人的底线,不愧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但也承受了极大的煎熬和痛苦。我们为此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没有享受到人生应有的最大幸福。当然,也正因为老师当年的担当,他才在我心目中树起不倒的形象。所以我现在仍然坚持我的那些说法:虽然那时我年龄小不太懂事,但我对过去的作为从不后悔。因为老师一直是我心目中仰慕的英雄,我跟老师在一起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能让老师感到快乐是我的荣幸。老师是一位真正的好人,处处关心我、爱护我。教我学知识,学做人。让我走出了山沟,改变了命运。所以老师永远是我这辈子最信任、最尊敬和最爱戴的人,是我终生也报答不完的恩师。                                    ( 马国梁 2022年9月20日于山东章丘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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