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锦屏烽火》 之五十九
（五十九）于四海赌着气向便衣特务们传达了龟田的督促令，带着十几个便衣特务队员绕行在西山崎岖的山路上。路两侧灌木丛生杂草当道，行走起来十分困难，十几个人脸上都冒着汗。半夜时分才到达南梁子村，在魏保长那里吃饱喝足了趁夜色悄悄摸进胡家峪村，把睡梦中的乡亲们都轰起来赶到学校里，逼着乡亲们说出八路军的村干部和民兵，追问武器的下落，在于四海的淫威下，村长胡国志和六个民兵站出来，承认是八路军的干部和民兵，救下了一村村民。于四海一伙用鞭子抽打，用刀子捅割他们，要他们说出八路军截来的武器弹药藏在哪里。他们七人咬着牙关不开口，最后被于四海下令残忍地杀害了。于四海一伙看得不到啥情况，黎明时向南撤走进入柞山村隐蔽休息起来。得到老乡报来的消息，为了防备于四海便衣特务队再祸害群众，李玉昆和李显功立即命令李志强带领特勤中队，迅速赶到南山，消灭这股危险的敌人。到柞山村头，见村里一片寂静，村里村外不见一个人。李志强判断村里有情况，低声向队员们吩咐着：“周大叔，你带二小队从那边进村，我和一小队从这里进村。”周老根点点头：“二小队，跟我走。”带着二小队悄无声地沿村外向另一街口走去。李志强带着一小队进了村，队员们利用门洞交替掩护着搜索前行。李志强站在一个门洞里，两眼盯着前方，忽然大门轻声地开了，一个中年人出来，轻声地对李志强：“同志。哦李队长。”李志强看向中年人问道：“大叔，这村里有情况吗？”中年人低声地说：“十几个便衣队今早晨进了村，都隐蔽在前面右拐弯路北第三家破院子里，拐弯就有便衣队的岗哨。你们小心点。”李志强也轻声地应着：“谢谢你，大叔。”走出门洞，向队员们一挥手，队员们跟在李志强后面轻手轻脚地向街口摸去。李志强隐住身，向拐弯的街上看，街上仍然空无一人。李志强端着枪贴着墙向前摸着，隐进第二个门洞里，向破院观察，发现土墙后有个便衣队员抱着枪坐在墙阴里抽烟。李志强示意队员们不要动，从村另一头过来的周老根等人也放慢放轻了脚步。李志强掏出一截绳子，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摸过去。猛起身将绳子向便衣队员的脖子套去。便衣队员看到映在地上的影子要起身时，绳子已经勒住他的脖子，他扔掉大枪和手里的烟头，两手抓住绳子挣扎着。李志强双手抓着绳子把便衣队员隔着半截墙头向外拖，便衣队员奋力挣扎。便衣队员大枪落地和挣扎的声音惊动了其他便衣特务队员，从破屋里冲出十来个人来。李志强看着冲出来的便衣特务队员，拔出枪来，先把地上的打死，挥枪向冲出门的便衣特务队员射击。没有隐蔽物的便衣特务队员被打倒两个，其他的又退回破屋里。从门口、窗户向李志强隐身的土墙射击。密集的子弹打在土墙上。队员们猫腰跑过来，利用破墙头作掩护向破屋射击。周老根扔出两颗手榴弹，在门外的墙下爆炸。一时烟尘飞扬。破屋里不再向外还击，没有了动静。李志强一挥手：“停止射击。”观察着破屋。然后跳墙过去带队员向破屋冲去。周老根说了一声：“慢。”手里抓着两颗手榴弹，拉弦扔进去。屋里两声巨响烟尘弥漫。烟尘散尽，周老根带人冲到门口，看着地下躺着两个便衣队员，一个头上，一个胸前流着血，已经断气。后墙上一个大洞，通向一条胡同。便衣特务队从后墙挖洞跑了。李志强带头从墙洞追出去。后面的队员捡起便衣队员的枪，也跟着追去。 维持会办公室里，中村一人在办公室里喝着水。七个疲惫不堪的便衣特务队员进来：“报告中村队长，我们回来了。”中村看看七人狼狈的样子：“你们的回来了，你们怎么这样子的回来了？于队长的哪里去了？你们查到八路和皇军武器的下落了吗？”一个队员报告说：“我们刚过去一天就遭到了土八路的伏击，土八路对我们穷追猛打，于队长他受了伤，于二兴搀扶着他跑在后面，后来我们就跑散了，现在也不知道于队长在哪里了。”中村疑惑地说：“他去了哪里，是被土八路俘虏了，还是投降了八路？你们刚过去就遭到八路的伏击，这里面有没有鬼？于四海，哼。”“中村太君是想让我于四海被八路俘虏呢，还是被八路杀死呢。”于四海也一脸泥汗地进来，倚在门框上，后背上的衣服带着血迹，后面跟着于二兴。于四海愤怒地说：“可是我于四海大难不死又回来了，这很不如中村君的意吧。我这样回来，也许你会把我当成私通八路的奸细，抓起来送到龟田太君那里军法处置。我都等着了。”中村看着进来的于四海，笑嘻嘻地说：“于队长，你的回来了，大大的好。我的听说你受了伤，我的很关心。别的先不说，你去把伤口包扎了再说。你们的都去吃饭休息吧。去吧，去吧。”于四海鄙夷地说：“多谢中村君关心了。”白了一眼走出去，众便衣特务队员也跟着走出去。中村气愤地看着于四海几人离去。 李玉昆、李显功、谷丰、于曼四人坐在队部里，议论着便衣队偷袭南山村庄的事。谷丰说道：“两天了，北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他们就派出了这一队便衣特务队员。可他们明目张胆地武装进来，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李玉昆说：“这村的崔村长到镇上回来，说于四海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对伪保长们极尽挖苦以求自乐，气的几个保长敢怒不敢言。东沟村的保长反驳了几句，于四海就让手下灌了他两壶凉水。这次也许是于四海求功心切，带兵前来，这才制造了胡家峪村血案。”李显功说：“这伙家伙心狠手辣，又在山区里，好打好藏，我担心咱们的队员吃亏。可两天了咋没有个信呢。志强是得到有结果了才来报告了。”门外的脚步声和李志强的声音传进来：“报告。”李玉昆说：“说着就到了。”对外：“进来。”李志强进来：“李书记、大队长。”李玉昆说：“我们对你们担着心，正等着你们的消息呢。”李志强汇报说：“按着胡村长指的方向，我们向南搜索前进，在向柞山村进发中发现柞山村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我们就兵分两路进了柞山村，隐蔽搜索着前进。在一个门洞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向我们说，便衣特务队就在这村一个破院子里休息。我们悄悄地过去，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打死了三个，便衣特务队退到破屋里顽抗，又被打死两个，一会没动静了，他们从后墙上破洞逃跑了。我们追到山上，又打死他们两个，他们就钻进密林了。我们搜索追赶了半天，没见到人影，估计他们是逃窜了。我们又在山下设伏，一天一夜没有动静，我们就回来了。他们这次来了十七个，撂下了七个，我们有一个队员受了伤。这次又缴获了七支二十响驳壳枪。队员们高兴坏了。”李玉昆高兴地说：“好啊，便衣特务队刚过来就遭受到这么沉重的打击，他也不敢贸然再来了。就要秋收了，咱商量一下县大队帮助乡亲们秋收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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