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锦屏烽火》 之九十六
（九十六）井上宏召集龟田、中村、吉野、石岩、张守业、刘宗敏、秦学普开会部署防守方案。井上宏扫视一圈：“于四海，于的怎么没来？”勤务兵急忙报告：“我打电话通知特务队了，他的队员说于队长昨晚出去一直没回去，他们也不知道于队长到哪里去了。”中村轻蔑地说：“哼，于四海狡猾狡猾的，可能看形势紧张，他偷偷地溜了。”井上宏表情严肃地说：“我们不等他，会议的内容，秦翻译官转告他。刚才黑田司令官发来电报，通报了近日的情况，美国在我国本土投掷了原子弹，震动了朝野，反战的呼声又高起来。苏联人也撕毁了‘苏日中立条约’，出兵进攻东北我们的大本营。八路军新四军也开始行动，向我军占领区发起了新的更大规模地进攻。形势对皇军大大地不利。在这个时候我希望咱们同心协力，共同渡过这段艰难的时期。”龟田、中村、吉野立正宣誓：“我们誓死效忠天皇。”井上宏看着张守业和秦学普、刘宗敏，要他们表态。张守业面无表情地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少佐的命令，我们执行。”井上宏脸带微笑地说：“哟西。在这艰难时期能够同心协力，大大地好。看这几天的动向，八路和土八路有可能要进攻县城，守城光靠皇军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皇协军兵力多，但独挡一面战斗力又很弱，我计划让皇军和皇协军混编在一起，由皇军士兵带着皇协军士兵打仗。你们说，这样的行不行？”吉野赞同地说：“由皇军督促皇协军作战，能比他们自己打要好的多，我的赞成。”龟田也表示赞成。中村还在思索着，秦学普皱了皱眉头。井上宏又把目光看向张守业：“张大队长，你的意见是什么？”张守业还是不紧不慢地说：“这样做也许能提高皇协军的战斗力，少佐的决定，我的服从，会后我马上布置。”井上宏宣布说：“好的，快快地做准备，散会。”从井上宏那里回来，张守业立即召集赵子超、冯三达、副官和石广柱等中队长小队长一起开会，部署作战计划。张守业边整理着面前的文件边说：“弟兄们，刚才井上少佐又召集开了个会，井上少佐通报了一些情况，形势很不乐观。井上少佐要求中日军人要同心协力，共同守好县城，并且提出了要把皇协军和皇军混编在一起，由皇军士兵带着作战的计划，我也赞同这个计划，这样一定能提高皇协军的战斗力。”看一眼拿在手上的文件。“哦，这些材料井上少佐要，宋副官，你快给少佐送过去。”把材料递给宋副官：“快回来开会。”宋副官接了材料出去。张守业看着宋副官去远，放低了声音：“这次井上宏把皇协军和鬼子兵混编在一起，目的是怕皇协军逃脱避战无人管束，想由鬼子督战逼皇协军打八路军，其实这更有利于咱们的行动，仗一打起来，鬼子会集中精力抗击八路军的进攻，我们的小队长和班长就有机会组织士兵除掉鬼子。记住，我们行动的时间定在打响后的三到五分钟内，我打两颗红色信号弹，你们一起动手，打他个措手不及。”赵子超、冯三达和小队长们都郑重地点头应承。张守业看着宋副官回来，提高了音量：“你们要告诉弟兄们，服从皇军的指挥，好好打，也让皇军看看咱们的战斗力。”宋副官进来坐下继续参加会议。 天又黑下来了。城隍庙里，休息了一天的队员们精神抖擞地整理着装束，李志强给队员们布置任务：“同志们，今天夜里我们的任务是冲到东门和北门的城门口，打开城门，放咱们的大部队进城。根据张大队长提供的日军防御部署图，日军在每个城门里构筑了简易工事，阻击咱们向城里冲击的队员。我们在冲向城门口打开城门之前，要先消灭这些敌人。林队长你带五个人去北门，我带四人去东门，一定要在打响后很短的时间里把城门打开。”林小五也向队员们说：“打这样的鬼子，最好是从背后悄悄地接近，用手榴弹，三五颗全报销。”李志强又吩咐道：“现在先休息等着，等打响了再行动。”城外，队员们架着梯子，在玉米地里行进着，有意擦的玉米叶沙沙响，吸引城上巡逻鬼子的注意力。李显功带着队员在东门外、谷丰带着队员在北门外隐蔽在路边，等待着向城里冲锋。其他队员隐蔽在城外准备向城里攻击。周老根带一中队队员隐蔽在铁路两侧，准备沿铁路冲进城区。周振东、李志高、李显生、赵春水、苏建奎带领着各区小队在外围，枪口朝着城上，掩护进攻的部队，准备截杀逃出城的敌人。玉米地里的队员们制造着更大的动静。三人一组的鬼子兵巡逻队行走在城墙上。一鬼子兵停住步到城边，向黑暗中的城下看着，又侧耳听着：“你们的过来，城下有动静，我们的看看。”三人趴在城墙垛口向下扫视着。鬼子兵：“玉米地里，有八路在活动。快快地报警。”另一鬼子：“等一等，我们再观察一下。”鬼子兵：“那边也有动静，八路有大行动，快快地报警。”一个鬼子兵举枪向空中打了一枪，两个向玉米地里开了枪。玉米地里动静更大了。鬼子兵向玉米地里连续地开着枪。一队队鬼子兵和皇协军跑上城来，顺城墙向两边散开，在城墙垛口上架枪向下射击。七八个鬼子兵和石广柱带着一小队皇协军跑过来，在城楼下站住。鬼子小队长吩咐说：“石的，把你的士兵和皇军散开守住这里。”对鬼子兵：“机枪，封锁桥头，对八路狠狠地打。”石广柱也大声命令：“弟兄们散开，听我的命令，好好地打。”皇协军和鬼子兵间隔地蹲到城墙垛口，架枪向下射击起来。吉野一手按着指挥刀把，一手握着手枪，大叫着指挥鬼子和皇协军射击。赵子超跟在吉野身后，手里提着手枪也跟着喊：“打，狠狠地打。”攻城的县大队和守城的鬼子皇协军打成了一片。四面城墙都响起激烈的枪声。李志强带着四个队员顺着墙根向枪声激烈的城门口摸去。迎面走来四个巡夜的便衣特务队员，边走边议论着：“八路真的攻城了。”“这回咱们也难逃一劫了。”“不行咱先溜出去。”“现在打的这么紧，向外溜还不是找死。还是先躲一躲吧。”“谁？”一个便衣特务队员看到了墙角的黑影，拉枪栓的声音传过来。李志强跳到街上：“便衣特务队。”突然双手发枪，连响四声，四个便衣特务队员倒在地上。“快。”李志强指挥队员向前冲去。 城墙上，鬼子和皇协军士兵凭借城墙垛口，向城下猛烈地射击。赵子超跟在吉野身后猫着腰向前走着，检查战斗情况。两发红色信号弹升上天，把城里照的通红。赵子超看到信号，抬手一枪把吉野打倒在地。吉野滚个个，脸朝天，指着赵子超：“赵的，你？”赵子超厉声说：“我现在已经是八路军县大队战士了，你去死吧。”对着吉野又开两枪，将吉野击毙。对皇协军士兵大喊着：“弟兄们，杀鬼子。”又对着鬼子机枪手的后背开了枪。鬼子背上连中三枪，扑倒在地，机枪也掉在地上。皇协军士兵站起来，三五个对一个鬼子开枪射击。石广柱指挥士兵们把七八个鬼子打死，鬼子兵背部中弹倒在地上。冯三达看着信号弹照红了地，举起手枪对着中村：“中村，你的末日到了。”一枪打在中村的胸口上。中村倒在地上，血流出来，挣扎着跪起来抽出指挥刀：“八格。冯的，我把你做朋友，你的大大的不够意思。我的不客气了。”站起身踉跄着举刀向冯三达砍来。冯三达端平了枪：“哼，你这日本猪，我从来就没有把你看成朋友，你们不配做中国人的朋友。”又向中村连开三枪。中村倒在地上抽搐着，指挥刀扔在了一边。士兵们在班长、小队长的指挥下杀戮着鬼子兵。两个小队长过来向冯三达报告：“鬼子全解决了。”冯三达：“快，下去开城门，迎接八路军县大队进城。”带着众士兵下城。 李志强带着队员向前冲，一个队员平端着机枪，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另外三个队员手里拿着手榴弹。李志强双手提着匣子枪。前面五六个鬼子还在整理着用麻袋装泥土垒起来的工事。听到脚步声回头向走近的李志强等人喊着：“你们的什么的干活？”李志强回答着：“我们便衣特务队的干活。”对队员：“打。”机枪响起，三颗手榴弹也飞过去。爆炸声后，鬼子全躺在了地上。李志强大喊一声：“快，打开城门，迎接大部队进城。”三个队员冲进城门洞，打开了城门。 兵营里，张守业和秦学普指挥二十来个皇协军，用机枪和步枪把井上宏和龟田几个鬼子封锁在两间平房里。双方用枪对射着。张守业隐蔽着喊话：“井上宏、龟田听着，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出来，我保证不杀你们。如果顽抗，只有死路。”井上宏在屋里的声音：“张守业，秦翻译官，你们竟然背叛了皇军，投靠了八路。良心大大地坏了。哼，八路也不会放过你们。”张守业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中国人的良心始终未泯，如果现在再和你们绞在一起，那才是良心大大地坏了。别再罗嗦，快出来投降。”井上宏的声音：“向外射击，把张守业、秦学普统统打死。”屋里向外射出密集的子弹。张守业对士兵：“准备手榴弹，炸死他们。”士兵们投出手榴弹，有的在外面墙下爆炸，两颗在屋里爆炸。枪声停下来。张守业秦学普随士兵过去察看，屋里只有两个鬼子兵的尸体，后窗敞开。张守业挥挥手，士兵们跳出窗户追去。 李志强带着冲进城来的队员向城里冲杀，一直冲杀到兵营门前。张守业秦学普带着十余名皇协军士兵从兵营里出来，与李志强会合。张守业说道：“李队长，我们围剿井上宏和龟田，这两个家伙从后窗溜了，我已经派弟兄们去追了。估计他们是向车站跑了，车站是他们计划的第二防守重点。”李志强指挥队员：“同志们，向车站攻击前进，不能放跑一个鬼子。快冲上去。”队员们顺大街冲向火车站。 周老根带着队员们冲到便衣特务队门口，十多个便衣特务队员正一窝蜂地从院里向外拥。周老根大喊一声：“打。”队员们机枪、步枪、手榴弹一起打向便衣特务队员。便衣特务队员死伤一片，没有死的又急忙而慌乱地退回院子里，还没有进屋，就被队员们的机枪步枪打倒在地上。屋里，便衣特务队员从窗户里向外打枪射击，向前冲的两个县大队队员被打倒。周老根晃动着手里的手榴弹向队员们示意：“用手榴弹打。”队员们向屋里投手榴弹。屋里几个手榴弹爆炸后安静下来。 警察局里，刘宗敏整好了徒手的警察队伍，把武器放在地上，等待县大队来受降。谷丰带着队员们冲进来，把警察队伍四面包围起来，枪口对着中间的警察。刘宗敏上前两步走到谷丰面前，敬礼：“报告长官，警察局全体人员五十三名全部在这里，现缴械投降。我等自知帮助鬼子迫害百姓，罪孽深重，愿意接受八路军县大队的惩处。”谷丰对身后的小队长：“周队长，你安排清点人数和武器弹药，并负责看守好他们。在抗日政府没有作出处理决定前，他们中的任何人不得离开警察局。”https://share.sdzqr.net/public/emotion/face_heiha.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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