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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石河镇大集上。赶集的人熙熙攘攘。 两个鬼子兵一肩背枪一肩背菜筐在集上走着，赶集的人都远远躲避着。 一个戴破草帽的高个汉子，用草帽遮住了半个脸，在不远处跟着鬼子兵向前走。走到人多拥挤的地方，高个汉子紧走几步赶上鬼子兵，突然伸胳膊从背后锁喉将一个鬼子兵搂住，另一只手扳住鬼子兵的下巴，用力一拧，咔嚓一声将鬼子兵的脖子拧断，甩手把鬼子兵扔在地上，又扑向另一个鬼子兵。 赶集的人群看着有人和鬼子兵打架，惊慌地向四处躲闪。 另一个鬼子兵听到动静回过身来看到伙伴倒在地下，慌忙把肩上的枪往下摘。高个汉子急步上前，对着鬼子兵脸上打去一拳，把鬼子兵打倒在地，过去踩住鬼子兵的胸脯，弯腰两手抱住鬼子的头转圈扭动，把鬼子的脖子拧断，扔在地上，然后转身向人群里挤去。 赶集的人群看到两个鬼子死在地上，两支枪和菜筐落在尸体旁，惊叫着向街两头散去。路边摆摊的也急忙收摊子慌乱地离去。混乱中高个汉子扔掉破草帽，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英气勃发的李志强左挤右挤，消失在人群里。 警哨声由远而近的响起来，一队警察荷枪实弹地跑过来警戒，不让行人接近。警长过来，摘下白手套在鬼子的鼻子上试了试，看着鬼子歪向一边的脑袋，对记录的警察说道：“两人都是被人扭断脖子致死的。杀人者武功很高，有如此高的功力者，年龄应该在三十五岁以上。”对众警察吩咐道 ：“先把两具尸体抬走，再找知情人了解杀人者的情况。”戴上手套先走了。其他警察忙着收尸。 山坡小路上，三个鬼子兵的枪刺上挑着两只鸡一只兔子，哼着小曲前后走着。 迎面李志强走来。李志强有意放慢脚步，闪到路边，做出让鬼子过去的样子。 三个鬼子瞪着凶眼看着李志强，李志强面无表情地站在路边。 两个鬼子走近李志强欲擦身过去时，只见李志强右手一轮，手中的短刀已经划破了两个鬼子脖子上的动脉，鲜血似箭般从鬼子脖子里射出，李志强左右两脚踢出去，两鬼子才扑倒在地，连人带枪滚下了斜坡，脖子上向外冒着血沫。 后面的鬼子急忙后退两步，挥动带着鸡的刺刀，“哇哇”叫着刺向李志强，李志强闪身躲过，左臂夹住鬼子的枪，右手挥出，利刃割在鬼子的脖子上，鬼子向后倒，也滚下斜坡。 李志强下去解下三个鬼子的子弹盒，带上三支步枪，向另一条小路走去。 黄昏，十多个鬼子兵围着三个鬼子的尸体，矮胖的鬼子小队长中村拨弄着三个鬼子的脑袋，看着脖子上的伤口，再翻动全身看了个遍，才站起来，盯着三具尸体，咬着牙说：“八格，一刀毙命，让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什么人如此厉害。八格。” 傍晚，太阳就要落山了。李志强伏在公路边的土坡后面，遥望着一面是山崖，一面是深沟的公路，枪口指向前方，不时地擦去脸上的汗水。 鬼子巡逻的摩托车从远处驶来，挎斗里的鬼子右手握着机枪的枪把。 李志强手中的枪瞄向驾驶摩托车的鬼子兵。在百多米的距离内，鬼子的摩托车成直线向李志强隐蔽的方向驶来。李志强不失时机地扣动扳机，一声枪响，鬼子驾驶员随即趴在了摩托车把上，摩托车打弯向深沟里跑去，翻滚着冲向沟底，摩托车上鬼子惊恐的惨叫声在山沟里回荡。接着沟底一声爆炸，山沟里乱石横飞，腾起大火，一股黑烟直冲天空。 李志强看了看燃着大火的山沟，隐身而去。 中村站在公路上，看着鬼子兵从半坡下把两个鬼子兵的尸体抬上来，把一个受伤的鬼子架上来。 受伤的鬼子到中村面前报告情况：“队长，我们的摩托车行驶过来，突然遭到伏击，子弹打中了田中君，摩托车失控，才摔下山沟的。” 中村查看着田中的尸体，前胸中弹，一枪毙命，不仅吸了一口冷气。更加烦躁起来。 许家堂屋里，许仁元、肖淑芸、李志强三人默默地吃着饭。 许仁元放下饭碗，把筷子搁在碗上，掏出手绢擦擦嘴：“志强，这些天，咱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明显觉得一下子老了许多，干啥事也是力不从心，你娘受了伤也还没有恢复过来，我想把这个家交给你来打理，你在家里多待一待，你看行不行？” 李志强停住吃饭说道：“老爷，我还是个孩子，那能理得了家。老爷只是因为凤茹妹突然离开，心里难过，才觉得力不从心。老爷，我在凤茹妹坟前立下誓愿，要杀死三十个鬼子为凤茹妹报仇，如今我心里想的是寻找机会杀鬼子，理家的事还是老爷自己担着吧。” 许仁元吃惊地说：“杀鬼子？报仇？那石河镇集上的鬼子，西岭村路上的鬼子都是你杀的？” 李志强平静地说道：“是我杀的。这才杀死五六个，离三十个还差的很远呢。” 许仁元担心并忧虑地说：“鬼子手里有枪，你赤手空拳地对付鬼子那可太危险了。孩子，这仇咱就是不报，也不能再出事了，这个家可经不起折腾了。” 李志强轻松地一笑说：“老爷放心，我会小心的，小鬼子也不是三头六臂，三两个鬼子不是我的对手。”又咬着牙凶狠而坚定地：“他们遇上我，只有死。” 肖淑芸也劝说道：“老爷，志强这孩子从小就倔强，认准了的路就走到底，谁也劝不住。他和凤茹姑娘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如今鬼子害死了凤茹，他那能放过鬼子？就让他杀几个鬼子出口恶气吧。” 许仁元感慨地说：“志强杀鬼子给凤茹报仇，凤茹泉下有知，死也瞑目了。” 月光下，李志强手拿用野菊花棵编成的花环，来到许凤茹的坟前，将花环放在墓碑上。后退一步，鞠了一躬：“凤茹妹，我又来看看你了。这几天，我已经杀死六个鬼子。这六个鬼子中，不知道有没有残害你的那三个鬼子。但是鬼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侵略咱中国，杀害咱中国人，所以都该死。我才杀死六个，与给你报仇的数量还差好多，不过不会用多长的时间我就会让你含笑九泉，夸奖你志强哥说话算数。凤茹妹，我的好妹妹，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声音呜咽着，眼里含着泪花。又眼盯着坟墓，缓慢地绕坟转了一圈，停下脚步：“凤茹妹，我走了，有空我再过来看你。”退后三步，才转身大步离去。 李志强走进真武庙大殿，站立在打坐的谷丰道长身后，叫了声“师父。” 谷丰道长端坐在蒲团上，询问道：“志强，你娘的伤势恢复的可好？这几天你没到这里来，石河镇和西岭村杀鬼子的事可是你所为？” “回师傅话，我娘的伤已无大碍，现在能做事了。”李志强恭敬地回答着，又咬着牙说：“杀鬼子之事是我所为，我要为凤茹和我娘报仇，不能让她们的血白流。” 谷丰道长转过身面对李志强严肃地说道：“做这些事咋不让我和你师兄帮你，你却自己去冒险，你不知道单丝不成线、孤掌难鸣的道理吗？多个人可就多个帮手。” 李志强平静地说：“我对鬼子采取的是偷袭和暗杀，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标，所以没请师父和师兄帮忙。师父不要多心。” 谷丰道长眼看着志强说：“是我多心吗？你是不想让师父和师兄涉险吧？这样啊，以前的事我可以不管，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便罢，若是知道了，就是我不出手，我也会让你师兄帮你的。对付小鬼子需要枪，一会你拿支枪走。” 李志强自豪地说：“师父，我手里已经有三支大枪了，短枪又用不上，我就不拿了。师父，没事我先回去了，家里需要人。” 谷丰道长点头应允。李志强行礼告辞，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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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14 14: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