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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中村坐在办公室里，和两个鬼子特务交待着事情。 于四海从外面进来：“中村太君，摸到一些情况。” 中村对两个鬼子一挥手：“你们去吧。” “哈依。”两个鬼子特务立正向后转出去。 中村笑咪咪地问：“于队长，得到了什么情报，让你如此兴奋？” 于四海高兴在说：“今天召集各村的保长凑情况，上元村的崔保长也偷偷地出村跑来了，他反映了几个有价值的情报。他说八路军县大队在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就征招了三百多青年加入，县大队现在足有五百人了。二是县大队的武器装备很齐全，人人都有枪，他们枪的来历值得怀疑。再是他们都没有八路正规部队的消息，说不定八路是被皇军消灭的差不多了，或是被赶进深山里还没敢出来。现在南部山区的部队只有土八路。” 中村点点头，又摇摇头分析道：“只有五百多人的土八路，其中还有三百多新兵，当然不是皇军的对手，可是皇军的部队要守县城，守铁路，还要机动出相当的兵力应付突发情况，这样的一分散，力量大大地削弱了，五百多人的土八路也是我们的劲敌了。据皇军这次扫荡的战报，黑田司令官计划在省城以南的山区里把鲁中的八路统统消灭，可诡计多端的八路却在距焦山不远的山上截击了追击的日军中队，然后返回了鲁中。八路现在有可能是正在一个地方休整，很快地就会在鲁中的某个地方出现。” 于四海惋惜的口气：“没想到这次皇军投入这么大的兵力，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让八路逃过了这一劫。” 中村严肃地说：“我还要向你说一个事情。大前天夜里出去活动的三个小组，葛福林小组到现在还没回来，也没有听到他们遇难的消息。他们不会叛逃了吧。” 于四海为自己的手下辩解道：“据我的了解，葛福林绝对忠于皇军，决不会叛逃投敌，他们是不是发现了啥情况在追踪，也许能给咱们带回来很大的惊喜。” 中村听之任之地说：“但愿如此吧。” 于四海又热情地对中村说：“中村太君，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今天晚上我想请你到家里做客，不知道你肯赏光吗？” 中村听了高兴地说：“于队长请客，我一定到。我虽然是日本人，可是我非常喜欢交中国朋友，在这里驻防的冯三达队长，就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于队长和我，既是同事，又是大大的好朋友。”把拇指竖在于四海面前。 于四海随声说道：“那我约上冯队长，再请上佐藤小队长，咱们喝个一醉方休。” 中村开心地应道：“好，大大的好。” 于四海起身说道：“中村君少侯，我去请上他们，咱们一块走。” 中村摸着脑袋：“哟西，哟西。” 于敬斋家客厅里，明亮的小汽灯灯光下，酒菜已摆上桌。 于敬斋、中村、佐藤、冯三达、于四海、于树亭、于三槐七人围桌子而坐。于三槐给众人斟满酒。 于敬斋坐在主位，端酒杯站起身向左右的中村、佐藤和冯三达致意：“欢迎各位光临，我这维持会长和四海的特务队长都承蒙各位提携帮助，今日略备薄酒，以表谢意，请各位先干一杯。”端酒杯向三人示意，三人也站起来，于四海、于树亭、于三槐也站起来，七人碰杯饮酒。 于敬斋示意众人用菜，于三槐给众人满酒。 中村也端起杯：“于队长、冯队长和我是大大的朋友，也是佐藤君的好朋友，于会长老当益壮，又出任石河镇的维持会长，为大日本皇军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服务，我为认识你们感到荣幸，也为你们与皇军的合作表示敬意，我敬在座的诸位一杯酒。请。”自己端杯先干。其他人也随着喝下去。 于三槐再给众人满酒。 佐藤也端起酒杯：“我也敬杯酒。我的奉命在石河镇驻防，承蒙于会长的多多关照，我心里大大的感激，我的重点敬于会长，也邀请其他各位奉陪，咱们统统的干杯。请。”拿酒杯做了个请喝酒的手势。先喝下去。众人也端杯喝酒。 于三槐又满酒。 中村脸上现出红晕，对席上的于家的每个人都仔细地看着，对于敬斋也歪头看了又看。众人莫明其妙。 于四海站起来：“我敬两位太君和冯队长一杯酒。……” 中村有些兴奋地挥着手：“于队长且慢，我的有个问题要请教。” 于四海只好放下酒杯坐下：“中村太君请说，不必客气。” 中村看看于四海，又看看于树亭：“我看于队长身材还算魁梧，与这位于管家长的极为相似，倒一点也不像于会长，你们之间是不是有其他关系，我的不明白。” 随着中村的话音，佐藤和冯三达也观察着于四海和于树亭，佐藤点着头，冯三达心知肚明不言语。于四海脸色却由平淡转怒容，于树亭脸色也由白转红，于敬斋羞涩地低下头，于三槐瞪起了怒眼。 于四海端起酒杯把酒喝下去，用力地把酒杯蹲在桌子上：“中村，你的八格。你侮辱我的人格，你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中村莫明其妙地：“于队长，我的不过是想求证一个不明确的问题，你的何必大动肝火，张口骂人？” 于四海站起身来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向中村：“中村，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着法子侮辱我，今天我要你死。” 中村也气恼地站起来：“八格，我的和你说句话，你竟敢拿枪对我，大日本皇军还怕了你吗？”也掏出王八盒子，对准了于四海的头。 千钧一发之际，于敬斋、于树亭吓的脸发黄不敢乱动。 佐藤站起来劝架，两眼看着于四海说道：“于队长，你的把枪收起来，你的这样对皇军的军官，可是良心大大的坏了，你的全家统统要死了死了的有。唔。”示意于四海收起枪。又对中村劝道：“中村君，咱们是来赴宴喝酒，那能动刀动枪失了和气，对大日本帝国的利益是大大的不利，你也把枪收起来。” 冯三达也站起来：“中村太君，于队长，都是自己人，那能拔枪相向，把朋友的面子都撕破了，坐下慢慢说话消消气。” 于四海怒视着中村慢慢收回了枪，中村也满脸怒容地把枪低下去。 冯三达离座将中村和于四海按在椅子上坐下：“你们的火气都太大了，坐下喝口水，消消气。 中村看一眼怒视着自己的于四海，又从椅子上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佐藤君，我的不想看中国人给咱们的脸子。咱们走，哼。” 于敬斋起身相劝：“中村太君，四海年轻气盛，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凡事看我的面子，我替四海给你陪情道歉了。”拉中村坐，中村不坐。 佐藤也劝说：“中村君，要走也要等席散了，现在走的不像话，快快地坐下。” 于夫人听到吵架声闯进来：“是咋了，喝酒咋大吵大闹起来了？” 于敬斋说道：“是四海和中村太君因为一句话吵起来了，你来的正好，你请中村太君过去说话喝茶吧。” 于夫人走近中村：“中村太君，别和我们四海一般见识，走，我请你喝茶去。”拉上中村的胳膊就走。 中村看着于夫人，脸上立即阴转晴，挂上了笑容，随于夫人走出客厅。 于四海此时悲愤交加，又强言欢笑地说：“佐藤太君，冯队长，让你们见笑了。来，我敬你们酒。”三人同干。 佐藤夹着菜边吃边说：“于队长，你的也有些误会中村君了。在你们中国很忌讳的事情，也许是我们大日本很流行的，这是两国文化的差异。我们大日本皇军来中国帮助你们建立王道乐土，就是要消灭这种文化的差异，推行大日本的风情文化。” 冯三达听了心中嗤之以鼻，表情不卑不伉地：“佐藤太君，你们日本人能占领了中国也好，占领不了中国也好，你们日本的风俗文化在有五千年中华文明的中国，肯定是推行不开的。” 佐藤听出了话不投机，就打起了圆场：“今天咱们的喝酒，不再说不愉快的事情。来，喝。”端杯邀请两人同饮。 中村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还是一脸怒容的于四海进来说道：“于队长，刚才龟田大队长来电话，催促咱们快安排人渗透到八路占领的村庄，把丢失武器的藏匿地点找到，你的带人快快行动。” 于四海冷笑两声：“这不是龟田太君的命令，这是你的安排吧。你想借八路之手杀害我，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中村立即怒容满面地说：“八格，我还不会卑鄙到这个地步，不会用上司的权力来压制你，不信，你可以给龟田君打电话查证。”把电话机向前一推。 于四海反驳着：“就是龟田太君的命令，我们也要审时度势，拟定好方案才能行动，凭啥就你的一句话，我就要带十几个兄弟进龙潭虎穴，白去送命。” 中村瞪起眼：“上司的命令你敢不执行，我的命令你敢不听，你是临阵怯敌，还是另有想法，你的明说。皇军对不忠诚的人决不留情。” 于四海无可奈何，又带了一肚子气：“既然这么说，我立即带兄弟们进山。”扭头出去。中村脸上却露出了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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