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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井上宏和龟田、中村、吉野在办公室里围着地图商量着事情。 于四海来到门口大喊着：“报告。” 井上宏：“进来。” 于四海进来敬礼：“太君。”擦一把脸上的汗水。 井上宏看着于四海：“于的，你有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地，慢慢地说。” 于四海腆着脸说：“是，太君。太君让我密切注视城里的动静，这两天还算平静。刚才有队员向我报告，城外来了四个人去了医院，一会张大队长也去了医院，他们在一起待了足有一个钟头。队员报告说四人中有两人像土八路。张大队长的事我不好直接管，只好向太君报告，请太君处理。” 井上宏盯着于四海：“你是说张大队长私通土八路？” 于四海辩解又明确地：“属下不敢说张大队长私通土八路，但有私通土八路的嫌疑，请太君明察。” 中村鄙视地斜一眼于四海：“哼，于的老毛病又犯了，捕风捉影的事都打报告。” 井上宏对外面喊：“勤务兵，去把张守业大队长叫来。” 外面的声音：“哈依。” 张守业、冯三达审讯那个商人，两个便衣特务队员坐在一边。 张守业审视着商人，说道：“看在你是商人的份上，我不给你动刑了，你就实话实说，你是干什么的，来找于队长做什么，如果有好买卖，我也想参与进来，有财大家发嘛。” 商人听了张守业的话，实施真说道：“老总，你误会了，我只是商人打扮，可不是生意人。大队长如果想和我合作，请让他们都退下，我和你单独详谈。” 张守业笑了笑说：“啥球秘密事，还要单独详谈。两个便衣特务队弟兄和你是一起的，其他人都是我的心腹弟兄，有话但说不妨。” 商人神秘地说：“这关系着你我的身家性命，还是单独谈好。” 张守业哈哈一笑说：“现在就是贩大烟，倒军火，也不至于死罪，看你说的这么吓人。”对卫兵说：“你们俩和两个便衣特务队兄弟出去一下，我们有事要说。我这个兄弟给咱做个见证，别到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两个卫兵把便衣特务队员押着到门外。 张守业若无其事地说：“说吧，看能和你合作啥球大买卖。” 商人向前靠了靠，压低了声音：“两位是不是觉得日本人快不行了，想不想为自己谋条出路啊？” 张守业也向前探探身作惊奇状：“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商人上前两步神秘地说：“两位现在给日本人做事，日本人一完蛋，你们也是被中国人人人喊打的汉奸，下场可想而知。如果你们现在安排好后路，到时候那就另当别论了。” 张守业似渴求的问道：“这话怎么说，我们怎么安排好后路呢？” 商人托出底牌拉拢道：“只要你现在决定并承诺下来，将来给国民政府做事，我给你一张表填写了，表示将来效忠国民政府，等国军收复了这里，你们就是国军的人，如果再带着队伍过去，你们更是党国的功臣了，国民政府还要给你们加官晋爵呢。” 张守业进一步引诱道：“你说的是不错，前景也很诱人，可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呢？” 商人为了使张守业深信不疑，急于拉拢成功，从内衣里掏出证件递给张守业，说道：“我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了，我就是国民党的人，受派遣来联系你们这些日伪人员，将来为政府做事的。” 张守业接过来看着：“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山东行动站上尉调查员马占坤。货真价实啊。来到绣江有收获了吗？” 马占坤得意地说：“和于队长基本谈妥了，下次拿表来填好了就行了。大队长这里吗，嘿嘿，你过去了比于队长还要受到重用，这一点兄弟我可以打包票。” 张守业嗤之一鼻地说：“哼，你们臭鱼烂虾的全都搜罗，也不是啥球好东西。” 日本勤务兵闯进来：“张大队长，井上少佐请你去一趟。” 张守业对冯三达吩咐道：“你继续和他交谈，必要时可以加点菜。”跟着日本兵离去。 井上宏、龟田、中村、吉野、于四海五人等着张守业到来。 龟田恶狠狠地说：“于队长，张大队长来了，你要和他对质，皇军决不容忍背叛的人。” 于四海立正回答：“属下对皇军的忠诚唯天可表。” 勤务兵来到门口：“张大队长到了。”退到一边。 张守业随着话音进来，向井上宏敬礼：“少佐，你找属下，我来了。” 井上宏问道：“张大队长，今天你在干什么，刚才我的找不到你？” 张守业不紧不慢地说：“我刚才去了医院，我在乡下的大表嫂来城里看病，我去看望了。因为他们生活困难，顺便给了他们一点钱。少佐找我有什么事要吩咐？” 井上宏盯着张守业说：“于队长的部下看到进城来看病的四个人，有两个像土八路，怀疑张大队长与土八路有联系，所以请你来说清楚。” 张守业解释道：“今天进城来看病的是我大表嫂，儿子儿媳妇用车推她来，我二表哥陪着来的，是城门口站岗的弟兄向我报告我才知道才赶到医院的，少佐不信可以到医院去调查。不知道于队长说哪两个人像土八路，不妨说出来听听。” 于四海立即作证说：“我的弟兄汇报说，那个年大的和年轻的男的像土八路。” 张守业继续解释着说：“年长的是我二表哥，经常进城来赶集，于队长是认识的。记得三年前于队长也把他当成土八路了，咱们还闹了一场误会，现在于队长怎么还是把他当土八路啊。那年轻的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很少出家门，进县城来都掉向，所以二表哥才和他一起来，说他是土八路，只有傻子才相信。少佐，这些年，于队长都怀疑我私通土八路，可我在这兵营里，经历了山本大队长、龟田大队长，再是少佐你，你们觉得我有不轨的行为吗？” 龟田向井上宏投上信任的目光。井上宏摇摇头。 中村也上来作证说：“我也没有看出张大队长有私通八路的表现。” 张守业继续说：“于队长这么千方百计地陷害我，无非是看上了皇协军大队长的位置，才这样处心积虑。”又若无其事地说：“说我私通八路拿不出证据来，可是有人要投靠国民党，为自己找后路，可是证据确凿啊。”走到一边，找座位坐下来。 井上宏立即警觉起来：“张大队长说的是什么意思？”龟田、中村也把目光集中向张守业。 张守业不紧不慢地说着不轻不重的话：“我在城门口送客人时，无意中碰到两个便衣特务队员送人出城，被我拦下带回来审问，那人是国民党军统的人，叫马占坤，进城来就是联络给皇军做事的人的，据他交代，已经联系好了于队长，详细情况只有于队长清楚了。于队长，你向少佐他们汇报吧。” 于四海听了急忙申辩：“太君，不是那么回事，那人是个买卖人，要和我联手做生意的。” 张守业笑了笑说：“于队长，那人是做什么生意的？你们准备怎么联手哦？啊？” 于四海：“我，我……” 张守业向井上宏报告说：少佐，那人在我办公室里，冯副官正审问着，少佐是不是叫来亲自问问？” 井上宏怒容上脸：“八格。中村君，你去快快地带来，我的审问。” 中村答应了出去。 兵营的路上，中村和冯三达押着马占坤向前走着。马占坤突然倒在地上，嘴里流血，脸色变黄。衣领处的纽扣没有了。冯三达上前拉，马占坤软绵绵地，冯三达用手试着呼吸：“死了。” 中村过来捏开马占坤的嘴，看着他嘴里的纽扣：“死了？他的服毒死了。我们去向少佐报告。”扔下尸体，两人走了。 井上宏、龟田、吉野、张守业、于四海五人在屋里等着。 于四海哭丧着脸：“太君，我于四海对皇军的忠诚之心，你们可是都知道啊。我决不会去私通八路或是私通国民党的，你们就相信我吧。” 龟田冷哼一声说：“于的，你不用表白，一会把人押来了，一审问什么都明白了，嗯。” 中村和冯三达急匆匆地进来报告：“少佐，那个叫马占坤的，在过来的路上服毒自杀了，我们赶过来报告。” 冯三达把马占坤的证件递给井上宏说：“那人确实是国民党的军统特务，这是他的身份证件。” 井上宏、龟田看着贴着相片的证件。于四海却轻松下来。 井上宏向于四海问道：“于的，这个人你认识？” 于四海凑过去看了看说：“太君，这个人我的不认识，我从没有见过这个人。” 张守业叹口气说：“少佐，死人口里难对质了。”逼视着于四海：“于四海，只要做了，你能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井上宏也严肃地对于四海说：“于的，你的做事越来越不让人相信了，你要好自为之了。” 于四海立正：“太君，我，我，我会以我的行动证明我对皇军的忠诚。”给井上宏鞠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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