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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井上宏和龟田带着石岩等四五十个鬼子兵，在车站上利用站台和路基，组织起第二道防线，抗击县大队的进攻。装甲巡逻车也在铁路上来回流动，用机枪向站台外扫射。水塔上的碉堡里，鬼子的机枪步枪向四处射击，对防御的鬼子进行火力支援，子弹射向车站的侯车室和围墙。侯车室的门窗玻璃全被打烂了。 龟田对井上宏说：“井上君，我在这里带人拖住土八路，你带人向西突围回省城。” 井上宏恶狠狠地说：“不，龟田君，到处是八路，我们这四五十人是到不了省城的，就在这里和土八路决一死战吧。”指挥机枪向围墙和候车室射击，阻击县大队队员冲进站台，打的墙皮下掉，碎渣四溅。 李志强带领队员们，张守业指挥着皇协军，隐蔽在围墙外和候车室里，向车站里的鬼子射击。李志强和张守业观察站里的情况，寻找突破口。 李显功和谷丰来到车站外，察看并询问车站里外的攻守情况。 李志强把张守业向李显功和谷丰介绍，三人热烈地握手。 李显功观察车站里的情况后问道：“打下车站有办法了吗？” 李志强指着向外射击的水塔碉堡：“威胁最大的是水塔上的碉堡，居高临下射击面宽，我怕强攻会造成重大伤亡，所以还没有行动。” 李显功观察一番车站里的情况后说：“不必强攻，打下车站只是时间问题。车站里的鬼子已经处在包围之中，东西两个炮楼已经被我们打下来，西面的铁路也已经炸毁，鬼子跑不了了。水塔里的鬼子这种打法，我倒想看看他们有多少子弹。你们在这边打着，我到南边周队长那里，组织佯攻，消耗鬼子的子弹。” 谷丰对李志强说：“想办法先消灭车站里的鬼子。”随李显功离去。 李志强和张守业商量着：“咱也组织佯攻，你指挥皇协军隐蔽着向站台上射击，并大喊着要冲上去，我指挥队员们打手榴弹，炸他狗日的。”张守业点头同意，指挥皇协军士兵从围墙边、候车室里向车站里的鬼子发起佯攻。 李志强指挥队员们把一排排手榴弹打进去，响起一片爆炸声，车站里又是烟雾弥漫，碎石木片乱飞。 水塔南边也响起了激烈地枪声，子弹射向水塔。水塔上的鬼子也向南面射击，分散了火力，并且火力逐渐弱下来，最后机枪停止了射击，只有步枪一枪枪打出来。 李志强听着稀疏下来的枪声，对队员们：“准备，冲进车站，消灭鬼子。”纵身跳上围墙，跳进站内。 队员们也纷纷跳进去。皇协军士兵也从候车室的门里、窗户里冲向站台。 李志强隐在隐蔽物后面，躲着鬼子从水塔上射来的零星枪弹，观察着站内的情况，确定着攻击的目标和路线。 铁路上的两辆装甲巡逻车，一个鬼子正缩进头去，盖好铁盖，向西驶去。 李志强看着驶去的装甲车：“他们跑不了。四班长，带你们班追上去，用枪封锁装甲车，不能放跑一个鬼子。”四班长领令带着七八个队员顺铁路追去。 李志强带着队员向铁路上冲去，铁路上弹坑累累，到处是鬼子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残破的枪支。 张守业过来帮着辨认着尸体，向李志强摇摇头：“没有井上宏和龟田的尸体。” 李志强说：“这俩家伙坐装甲车跑了。张大队长，你带着打扫战场，搜索残敌，我去追装甲车。”又带着五个队员追去。 李显功、谷丰和周老根隐蔽在住房后面，盯着水塔上的碉堡。 碉堡里停止了射击，却发出两声沉闷地爆炸声，烟雾从射击孔里冒出来。 两辆装甲车一前一后向前急驶。前面的铁路被毁，第一辆装甲车掉下铁轨开上了路基，第二辆冲过来撞在第一辆上。两车都瘫在路基上动坦不得，车顶的车盖掀开，一个鬼子探出身来要下车。一阵弹雨打在装甲车上，鬼子又吓得缩身进了车。 李志强带着队员们跑过来，把装甲车包围起来。 李志强向装甲车高喊着：“井上宏、龟田，出来投降，不投降就消灭你们。” 后面装甲车车盖再次打开，一个鬼子兵出来，把头上缠着绷带的井上宏和吊着左臂的龟田搀扶出来。鬼子司机也跟着出来。 前面装甲车上，鬼子小队长松尾和三个鬼子也下来，走到井上宏跟前。 队员们围上来，枪口指着八个鬼子。 李志强威严地命令道：“你们被打败了，快交出你们的武器，投降。” 龟田咬牙切齿地吼道：“李志强，这些年我和你打交道，都没有沾到便宜，我没想到我这日军士官学校毕业的军官，会败给一个土八路。” 李志强鄙视地说：“哼，从你们侵略中国的那一天起，你们就注定要失败。我堂堂中华民族是你们小小的日本倭寇能征服的吗？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龟田有意高傲地挺挺胸，鼓足勇气说道：“我作为日本军人，今天是战败了，可是作为皇军的武士道精神，却永远不会战败。我要和你决斗。”抽出战刀就向前冲。 李志强怒视着龟田斥道：“你作为驻绣江县的日军指挥官犯下的滔天罪行，要向绣江人民谢罪，我命令你跪下，跪下。” 龟田嚎叫着单手举刀冲过来。 李志强出枪向龟田的小腿开了两枪。手提着枪看着龟田。 龟田一个趔趄，双腿跪在枕木上。脸面扭曲着，再也挣扎不起来，突然抓刀向自己的腹部刺去，用力地捅着，又拔出刀来，扔到一边，自己向一侧倒去。 井上宏和松尾互相看一眼，两人也大叫着举刀向李志强冲过来。 李志强抿嘴冷笑，抬手两枪击中两人的眉心，两人向前一扑，扑倒在枕木上。 五个鬼子兵向队员们扑去拼命，被队员们开枪射杀，倒在铁路上。 大战过后，县城一片宁静。 李玉昆、于曼带领队员走进维持会，个个房间都空无一人。 看门的警察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说：“八路军长官，我是在这里看大门的，他们从打的这么激烈就都走了。你老有啥吩咐，我去给你办理。” 李玉昆打量一番这个警察，才吩咐道：“你去把维持会的人找来，就说八路军县大队已经打下县城，要接管维持会。” 看门警察：“长官你稍等，我去把秦会长他们找来。”快步离去。 李显功、谷丰、李志强、周老根带领着张守业、赵子超、冯三达进来。 李玉昆、于曼迎过来。李显功一一介绍。 李玉昆紧紧握着张守业的手说：“我们早就知道张大队长是个正直有正义感的中国人，今天欢迎你回到中国人民一边来。” 张守业羞愧地说：“李书记过奖了，张守业自知这些年走了歪路，当了中华民族的罪人，愧对祖宗，愧对中华民族。从今以后守业定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请李书记和大队长及在场的各位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李显功向李玉昆说道：“李书记，你在这里接管维持会，我和张大队长到兵营里接管兵营，接手了我再向你汇报情况。”带着周老根、张守业、赵子超、冯三达等人离去。 李玉昆邀着李志强、于曼在院里走走看看。三人到了秦立本的办公室门前。李志强看着秦立本的办公室想起往事暗自微笑。 李玉昆看着暗自微笑的李志强：“志强，你笑啥呢。” 李志强笑了两声：“李书记，我想起了七八年前，我跟踪于四海他老爹于敬斋进了秦立本家，偷听了他们的说话，又到厨房偷拿了锅里炖的鸡，就在秦立本的办公室里吃了个饱，扔了一地鸡骨头，又睡了一宿才离开。想起来觉得挺好笑的。” 李玉昆笑了笑说：“年轻人啊，都有恶作剧的时候。不过这个恶作剧却让人心里痛快。” 秦学普跟着秦立本向办公室走来。李志强看到后轻声地：“李书记，秦学普和他老爹秦立本来了。” 李玉昆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秦立本和秦学普父子俩。 李志强看着走近的秦学普，机敏地打破尴尬，对李玉昆介绍着：“李书记，这就是在鬼子兵营里为咱们工作的秦学普同志。”又指着李玉昆、于曼对秦学普介绍：“这就是共产党绣江县的李书记、李县长。这是县委的于部长” 李玉昆急忙握住秦学普的手：“学普同志，感谢你在敌人身边为党工作，今天你可以公开地为党的事业工作和战斗了。” 秦学普也紧握着李玉昆的手：“李书记，我感谢党对我的信任，我的工作我以后向你汇报。今天我先代我父亲向抗日民主政府请罪，在日军占领绣江县的这七八年里，他充当了日本人的傀儡，为日本人欺压咱老百姓服务，做的是汉奸勾当，请抗日民主政府根据所犯的罪行治罪。” 秦立本站在一侧弯着腰，一副认罪的样子。 李志强也为秦立本说着好话：“李书记，秦学普同志在做好地下工作的同时，也做了秦会长大量地工作。秦会长虽然在日军一占领时就投靠了日本人，可是中国人的良心并没有完全泯灭，在日军扫荡杀害中国人时还是极力地想办法挽救。特别是这几年，秦会长就是在糊弄着鬼子。但是秦会长这些年也确实做了些让中国人气愤、愤恨的事。” 秦立本又弯腰向李玉昆深鞠一躬：“立本深知这些年罪恶深重，我愿意接受抗日政府的审判和处罚，以慰全县民众之心。” 李玉昆向秦立本严肃地说教道：“对于你们日伪人员，抗日民主政府是会根据每个人的表现做出公正裁决的。现在，八路军县大队已经打下了县城，日伪的维持会我们要坚决取缔，由抗日民主政府行使领导权力。你尽快地组织你的旧职人员，整理各种文书资料，向抗日政府移交。就由我们的于部长组织接手。” “我立即找人来整理，按于部长的要求移交清楚。”秦立本急忙打开办公室的门：“请李县长、李队长、于部长屋里叙谈。”打手势请李玉昆等人进屋。 大门口，两个工作人员和看门的警察卸下了“绣江县维持会”的牌子，换上了“绣江县民主政府”的牌子。一群人围观着议论着。 一个老乡看着扔在地上的维持会门牌：“哼，维持会成立时我就说它长不了，这不，随着小鬼子的完蛋，它也完蛋了。”引起人们的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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