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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维持会院子里，十多个持枪的县大队队员看押着三十来名蹲在地上的皇协军士兵。李玉昆、宋长春、李显功带几个队员走进院子。 李志强押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从会长办公室出来，到李玉昆等人面前：“报告政委、大队长，这院里的皇协军已经解决，小山子带人去另外三门解决皇协军的哨兵了。”指着五十多岁的人说：“这是三官镇的维持会长。” 李玉昆点点头，用严厉的目光看向维持会长：“你是三官镇的维持会长？叫啥名？” 会长哭丧着脸低头道：“我是这镇的维持会长，我叫秦立业。” 李玉昆听了问道：“秦立业，你是秦立本的哥哥还是兄弟？” 秦立业答道：“我是秦立本的哥哥。” 李玉昆厉声地说道：“你和你兄弟甘心当汉奸，成为日本人的走狗，天天想着欺压老百姓。来人，拉出去，枪毙。” 秦立业惊的一步上前跪倒在地：“长官，我当维持会长是秦立本拉我干的，我可没做对不起乡亲们的事啊，长官你饶命啊，长官。”磕头不止。 李玉昆止住上前的队员，说道：“今天先不要你的命，等我们调查出你的投敌叛国、欺压百姓的罪行后再惩处你。你回家拿五千斤粮食，五百块大洋来，供应我们部队的生活。再是不准你离开三官镇一步，如有违反，格杀勿论。” 秦立业又磕下头去：“是，是，我马上去办，马上去办。”爬起来，站在一边。 李玉昆一挥手：“你去办吧，我们不怕你跑了。” 秦立业喏喏连声：“小的不敢跑。”退后几步，才转身离去。 李玉昆对宋长春、李显功、于曼说道：“今天是大集，正是咱们向群众宣传八路军政策的好机会，咱们分头到人多的地方去宣传。你们意见呢？” 宋长春赞同地说：“这确实是宣传的好机会，我同意。” 李显功却有些为难地说：“宣传演说我可是外行啊。” 李玉昆鼓励道：“一回生，两回熟吗，只要把咱八路军的主张说明白就行了。” 李显功也跃跃欲试地说：“那好吧。我安排队员保护你们。” 山本站在绣江县地图前指着地图向龟田、张守业讲着：“最近的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自从八路打下老虎岭，占领了南部山区，最近又派兵占领了燕岭镇，张的，听说你的老部下刘中贵也率残部投靠了八路，八路的反日活动大有蔓延的趋势。我们要想办法遏制这种情况发展下去。” 龟田有些焦躁地说：“少佐阁下，现在靠咱们现有的兵力是难以遏制八路的发展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请求增兵，或是调集兵力对八路进行一次狠狠地打击。” 山本摇摇头：“司令官阁下不是没有这种打算，只是能使用的兵力太少了。我们总部的战略是占领中国，战线太长，占用兵员也多。听说从国内动员的八万士兵，正在进行训练，预计要两个月后才能来到中国。八万士兵分到咱这里能有多少。兵员缺乏问题一时难以解决。” 电话铃响起，山本过去接起电话：“喂，哪里？” 电话里的声音：“少佐阁下，我是石河镇的佐藤小队长，今天早晨，八路以一个营的兵力开始攻击石河镇，虽然攻了两次没成功，但是八路攻击的很凶猛，我的小队和冯三达的皇协军中队都有伤亡，看这次八路是要打下石河镇。” 山本对着话筒喊叫：“你和冯三达，一定要守住石河镇。我马上派兵增援你。”放下电话，再走到地图前，指着从石河镇到县城的公路和水路：“石河镇是县城的屏障，石河镇失守，县城就直接受到威胁。龟田君，你率一小队皇军，一小队皇协军，马上驰援石河镇，石河镇决不能落入八路手里。” 龟田“哈依”一声敬礼出门，和慌张跑进来的松尾撞在了一起。 龟田伸手给了松尾一耳光骂道：“八格。” 松尾先立正后躬身行礼：“对不起。”让龟田离去，自己才进门。 松尾进来向山本敬礼：“少佐阁下，今天早晨，我的装甲巡路车巡视到八里庄路口时，没有见到站岗的皇协军，我下车察看，他们一班人都被绑在屋里，问他们，他们说夜里八路从这里过铁路向北了，有二三百人，还带走了他们的枪。” 山本又走到地图前：“从这里过铁路上北，二三百人。”顺路向上指，点着三官镇的圆点，在图上划个圈：“八路是奔三官镇的，他们占领了燕岭镇，现在又奔向三官镇，皇协军的一个小队是挡不住八路的。张的，你带一个中队的皇协军，立即增援三官镇。” 张守业答应一声“是。”敬礼出去。 山本看着松尾说道：“松尾君，最近形势对咱们皇军很不利，你要加强铁路上的戒备，铁路上决不能出事，你的快去吧。” 松尾敬礼出去。 山本生气地把帽子摔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用手揉着头疼的额头。 李显功身穿八路军服装，站在一个土堆上，格外显眼，用激情向围在四周的人群讲着：“乡亲们，我们县大队没费一枪一弹，就端了皇协军的窝，活捉了三十多个皇协军士兵和维持会人员。小鬼子虽然比皇协军有战斗力，但是只要咱们团结一致，奋起抗日，那小鬼子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早晚也要完蛋，也要被咱们赶出中国去。乡亲们可能有的认识我，我就是这里西边旺李村的，十几年前闹红枪会被官兵逼迫跑出去，到南方参加了红军，现在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开到抗日前线打鬼子，八路军部队开到咱们山东来，就是和乡亲们一起打鬼子的。” 李显功演讲中，人群里两个三四十岁的人说着话。 一个看着李显功说：“是他，李显功，就是他。” 另一个说：“看，他出去这些年，一定是当了官回来了，要不，就学的这么能说。” 一人说道：“咱叫他吧，这么些年了，看他还认识咱不？” 另一人劝阻道：“等等，他正讲到兴头上，等讲完了再叫他。”注视着李显功。 李显功继续讲着：“我们消灭了皇协军和维持会，就要建立咱们自己的政府，就是团结老百姓一起抗日的政府，为老百姓服务的政府。我讲完了。”要下土堆。 人群里两人向前边挤着边喊：“显功，李显功。”向李显功身边挤来：“李显功，还认的俺俩不？” 李显功略一顿，跳下土堆惊喜地抓住两人：“庆奎叔，三猛子。” 李庆奎打量着李显功：“出去这么些年，当官回来了吧，看这宽腰带，看这小手枪，准当官了。” 李显功微笑着解释说：“叔，咱八路军的官可不叫官，是和老百姓一样的。” 李庆奎拍拍李显功的肩膀说：“你小子，还和我闹谦虚呢。到家了，啥时候回家看看。” 李显功思索了一下说：“两三天吧，我们刚开过来，万事还没有头绪，等忙过这两天，我就回去看看。” 一个队员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大队长，周队长中队和皇协军接上火了。皇协军一个中队从县城开来，和咱们隔河打起来了。” 李显功说道：“知道了。”对李庆奎二人说：“庆奎叔，猛子哥，今天不和你们聊了，过天我回去，咱们聊个痛快。有军情，我告辞了。”带五个人走了。 两人惊喜好奇地看着李显功走远的身影。 浮河边，谷丰和周振东隐蔽在龙王庙后，带着队员隐蔽着向对岸的皇协军射击。对面的皇协军也把子弹打过来，却高高的从队员们头顶飞过去。 李显功率队员们过来，加入到隐蔽的队员中间，据枪向对岸瞄准。 李显功到谷丰和周振东中间，观察对岸的情况：“情况咋样？” 周振东指着对岸向李显功报告说：“皇协军来了一个中队，受到阻击后就在对岸利用地形和咱们对峙起来，没有发起进攻。奇怪的是他们打出的子弹都飞到后面去了，没有造成队员们的伤亡，我们也不好意思向他们开枪了。” 谷丰看着对岸分析道：“对方全是皇协军，没有鬼子兵，可能他们是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吧。” 李显功观察了一会后说：“你们分析的有道理，咱们打发他回去。” 周振东疑惑地说：“虽然双方都不想打，可咋打发他们回去？” 李显功吩咐道：“命令队员们也抬高点枪口，步枪机枪一起猛打一阵就停下，他们会利用咱们停下射击的时机撤走的。” 周振东答应着：“我去传达命令，三分钟后开火。”猫腰向队员们走去。 阵地上响起激烈地枪声，子弹飞过对岸皇协军的头顶，射向远处。 打了一阵停下来，观察对岸动静。对岸皇协军果然向后撤去。 周振东惊奇地看着撤退的皇协军。李显功、谷丰脸上含着微笑。 拿下三官镇的当天晚上，李玉昆、宋长春、李显功、谷丰四人开会，研究如何开展三官镇的工作问题，于曼做着会议记录。 “关于三官镇区委书记的人选，我提议一个。”宋长春看向做记录的于曼：“你们看于曼行不行，文化比咱们高，参加抗日活动比咱还早，思想进步，接受新事物快，工作能力和表现也很出色，几次参加咱们的行动也很勇敢，除年纪小点，其他都无可挑剔。” “年纪小不是问题。李团长说咱八路军一一五师政治部主任肖华，今年才二十四岁，已经是多年的红军高级干部了。我看于曼同志行。于曼，你说呢？”李玉昆随即表示赞同，并征求于曼的意见。 于曼立即表示：“李书记宋政委你们不是拿我寻开心吧。我一个女孩子，跟着你们做做事务性的工作还行，让我当领导，你们这不是打着鸭子上架吗？不行，不行。”连连摇着手拒绝。 李玉昆很认真地说：“谁说你不行，你不试试咋就知道不行？咱这里几个人除显功同志是经过长期锻炼出来的外，其他人不都是被逼上领导岗位的吗？吴书记说，不行不怕，就在干中学习，在工作中锻炼，能力是学来的干出来的，孔夫子也不是出娘胎就是圣人，我看你干工作的认真态度就行。” 宋长春接话也鼓励于曼说：“于曼，我没想到你这接受了新思想的人，对自己是女孩子也这么偏见。你在学生运动中觉得是女孩子了吗？在打鬼子做宣传的时候你觉得是女孩子吗？和队员们一起摸爬滚打搞训练的时候你觉得是女孩子了吗？就算是女孩子又咋了，女孩子做工作也有她的优势，思维细密，做事谨慎，善于体贴人，还是男同志不具备的长处呢。” 李显功也赞同道：“我和于曼同志接触的时间不长，可她勤快、热情、大方、工作积极性高，做事能力也强，我同意于曼同志任新区的区委书记兼区长。” 谷丰笑着说：“我也同意。 看着领导们热情地期望和支持，于曼大方地表态：“既然你四位领导都这么说，推脱不是我的性格，那我就担当这个任务，可是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可得多帮助多教育我。” 李显功建议道：“把大牛小队给于曼同志作区小队吧。” 李玉昆：“同意。这事定了，咱们再商量发动群众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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