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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龟田和张守业骑在马上，带着一小队鬼子和两小队皇协军，抬着炮扛着机枪，顺大路向浮河桥开来。 龟田得意洋洋地说：“于四海的便衣特务队和皇协军把土八路粘在了三官镇，今天咱们出重兵，我要给土八路一个两面夹击，让八路尝尝皇军的厉害。” 张守业则说着不同看法：“太君，据我判断，土八路围攻三官镇，因为三官镇的守军只有一个小队，他们会把主要兵力放在浮河岸边，阻击我们前进，保证攻击三官镇得手。我们还是小心为是。” 龟田摇着头说：“不，要大胆地进攻。土八路的主要目的是夺取三官镇，不会把主要兵力放在浮河上的。今天要一鼓作气打过浮河，在三官镇实现对土八路的反包围，把土八路全部消灭在三官镇。” 日军小队长跑回来，向龟田敬礼：“少佐阁下，浮河桥上和对岸一片寂静，可能有情况，请少佐示下。” 龟田在马上拿起望远镜向浮河桥和对岸观察，对岸一片寂静，随即下令道：“命令，部队停止前进。炮兵向浮河桥对岸左右五十米和龙王庙实施炮击，进行火力侦察。” 日军炮兵在路两侧架起四门迫击炮，开始向对岸轰击。十几发炮弹在对岸桥两侧和龙王庙爆炸，腾起一股股烟尘。 龟田用望远镜观察着炸点和轰击效果。见对岸仍然一片寂静，把手一挥喝道：“停止射击。” 鬼子炮兵把拿在手里的炮弹又放回弹箱。炮手把迫击炮收起来。 龟田放下望远镜对张守业说：“张的，土八路在对岸没有埋伏，我们快快地过河，直奔三官镇，不要放跑了土八路。”对鬼子小队长：“前面的开路，过河。” 鬼子小队长向前跑去，鬼子队伍开始向前进，皇协军士兵跟在后面，龟田和张守业随着队伍前行。大部分的鬼子兵走到桥头和桥上。 龙王庙后一身尘土的李显功看着走上桥的鬼子，拔出手枪，向快走过桥的鬼子开枪，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桥两侧，队员们的步枪机枪同时扫向了桥上的鬼子兵，鬼子兵一个个被击中倒下。后面的鬼子立即卧倒，架枪向这边射击，子弹打在面前的土地上，腾起尘土。打在龙王庙的石头上，弹头乱飞。后面的鬼子也把机枪架在桥头，向这边扫射起来，掩护鬼子兵进攻。 面对突然袭击，龟田和张守业跳下马，立即找地方隐蔽起来。一个鬼子和一个皇协军士兵把马牵走。 龟田大叫着：“机枪，射击，压制土八路的火力，掩护前面的皇军撤下来。” 鬼子和皇协军四挺机枪立即架好，向对岸射击起来，河对岸打过来的子弹减弱了。皇协军士兵也向路两侧散开，利用地形隐蔽起来向对方射击。 桥上伏着的鬼子趁机退下来。找地形隐蔽，向对岸射击。双方僵持在河两岸。 三官镇里，皇协军士兵和便衣特务队队员分散在围墙上，随时准备反击县大队的进攻。于四海带一个便衣特务队员在围墙上转悠着，观察着围墙外隐蔽着的县大队队员。守卫的皇协军士兵和便衣特务队员不时向外打着冷枪。 便衣特务队员不解地问：“于队长，这是咋了，八路把三官镇围起来，咋不攻城呢？” 于四海看着远处隐蔽的队伍说：“我也觉得奇怪呢，八路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看我激激他们。”对外放开嗓子：“我说土八路们，你们是不是看我于四爷守城，就不敢进攻了。你们也是些胆小鬼。哈哈哈哈。” 对方置之不理，毫无动静。 于四海又向前走，到门楼上，向下看一眼摔在围墙下郭全海的尸体，又大叫着：“都说你们八路最讲战友情，可郭全海的尸体就在围墙下，你们看着他暴尸墙下，却不敢过来收尸，算啥球有情有义。你们在十分钟内收尸我们决不开枪，快过来收尸吧。”不住嘴地嚎叫着。 李玉昆、李志强伏在土坎下，听着于四海的叫骂声。 周老根爬过来说：“李书记，队长，你看于四海这个嚣张劲。我带人冲上去，打他狗日的。” 李志强说：“白天进攻，伤亡太大。你给于四海一枪，让他闭上嘴。” 周老根说一声：“好来。只是距离远了点。”把枪伸出去，瞄准，一扣扳机，一发子弹射向张口大叫的于四海，门楼上立刻静下来。周老根抬头看看围墙说：“好像没打中，偏了。” 李志强说：“好像打中了。就是没把他打死，也吓他个半死。” 一声枪响，子弹飞来，大叫着的于四海闭口蹲坐在了围墙地上。 队员急忙搀扶：“队长，队长，你没事吧。” 于四海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捡起地上的帽子，拿开手看着手上的血，又转动帽子看着上面的枪眼：“娘的，打的再准点，老子就玩完了。”又咬着牙大叫起来：“土八路羔子，有朝一日落在我手里，我剥了你们的皮。” 远处炮声传来。 于四海从地上爬起来，又大叫着：“土八路，皇军过来了，你们跑不了了。” 远处传来李志强的声音：“于四海，你别嚣张，我们把三官镇围起来了，看你小子还能张狂多长时间，今天就是你的末日，日本人过来只能给你收尸了。” 于四海怔在那里。 李显功、谷丰伏在机枪手身边，指挥着机枪压制鬼子的火力，射杀冲上桥面的鬼子。 县大队队员们伏在隐蔽物后躲避鬼子打来的炮弹，炮弹在队员们的身前身后爆炸。不时有受伤的队员被架下去。 距浮河三百多米的低洼土坯地里，严翠萍和十几个伤员隐蔽在这里，严翠萍紧张地给伤员们包扎伤口，照顾着伤员。 隐蔽在土坡下的龟田，看着桥面上躺着的鬼子兵尸体，气极败坏地命令炮兵急速射击。三挺机枪也向对岸扫射着。 龟田抽出战刀指挥隐蔽在桥头的鬼子继续发起冲锋。 三十来个鬼子在炮火和机枪的掩护下走上桥头，弯着腰打着枪上桥向对面进攻。 看着鬼子兵又爬上桥头，队员们不顾炮火在身边爆炸，一枪一枪地向冲上桥的鬼子射击，两挺机枪向桥上的鬼子扫射一个个鬼子倒在桥上。鬼子兵伏在桥面上和尸体后面还击。 鬼子的机枪火力又压制过来，打的队员们抬不起头来，鬼子趁机越过尸体，向桥头冲来。这时鬼子的炮火却停止了，只有机枪在扫射。 李显功看着就要冲过桥的鬼子，大声喊道：“准备手榴弹，用手榴弹炸。” 赵春水也大喊着：“打手榴弹，炸死鬼子。”自己甩出去两颗，一颗滚到河里，一颗在鬼子群里爆炸。鬼子倒下四五个。谷丰也带着队员们打出手榴弹，手榴弹在桥上爆炸，十几个鬼子兵向后退去。 龟田看着被打回来的十几个鬼子，胸脯一鼓一鼓地叫骂着：“八格，八格。” 张守业向龟田说道：“太君，今天县大队的主力在这里了，敌众我寡，我们很难成功，好在咱们的炮兵大显了威力，土八路伤亡也不少。现在没有炮弹了，再打下去，咱们很难沾到便宜，再说土八路守住大桥，咱也难以冲过去，不如就此罢手，等占优势的时候再和土八路较量。你看……” 龟田懊悔地说：“张的，你的分析正确，今天是我的轻敌大意了。再打下去，对我们大大的不利。咱们的撤兵。” 张守业立即回道：“太君的决定，我们执行。” 龟田又大叫道：“机枪，向土八路猛烈射击，掩护部队撤退。皇军、皇协军统统的撤退。”鬼子的三挺机枪向对岸猛烈地扫射着。 听到命令的皇协军先撤，鬼子炮兵、鬼子步兵都向后撤去。 龟田看着对岸，倒退着向后走了几步，才无可奈何地转身跟上后退的鬼子兵。 阵地上枪声停下来。李显功和队员们站起身来，看着远去的鬼子和皇协军。 谷丰还是谨慎地说：“大队长，鬼子和皇协军虽然撤走，说不定还会反扑回来，我带一个中队在这里打阻击，你带人回三官镇吧。打下三官镇，咱才真正安全了。” “好。”李显功赞成。对赵春水吩咐道：“赵队长，你们中队随参谋长还坚守在这里，防止鬼子反扑回来，我带一中队回去夺取三官镇。这里的战场由你们打扫。”又对王三福说：“王队长，你们中队把伤员带上，跟我回三官镇。” 赵春水带领二中队打扫战场，队员们挑拣着鬼子兵丢下的武器弹药，高兴地发着洋财。看着满桥的鬼子尸体，一队员问赵春水：“队长，鬼子的尸体咋处理？” 一队员半真半假地说：“扔到河里冲走喂王八去得了。” 赵春水爽朗地说：“行，扔到河里。” 队员们七手八脚地把二十多个鬼子尸体扔进河里，顺水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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