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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谷丰和于曼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各自的工作。李玉昆走进来到自己的工作位坐下，准备办公。 于曼看到进来的李玉昆说：“李书记不在家里休息两天，咋急着赶回来了？” 李玉昆又起身拿起水杯倒水说：“昨天我问你大队长去了哪里？你没说上来，我觉得你有事瞒我，这可不是于部长的风格。有事快告诉我。” 谷丰接了话：“其实还真有大事。昨天你一走，于部长就把事情告诉了我。国民党秦启龙部又在策划反共反抗日的活动了，他们这次要打咱绣江县的主意，要派国民党的一个团来东阳镇、三官镇驻防，名义是从北面配合南面的八路军，对驻绣江县城的鬼子实施战略包围，实质是要夺取我们建立的根据地。李大队长去了东阳镇，部署那里的防御，抗议国民党的行径。” 李玉昆问于曼：“大队长去了几天了？” 于曼回答：“今天是第三天了，不过没有啥动静。” 李玉昆又站起来吩咐道：“你们两人坐阵三官镇，处理日常事务，也做好防御准备。我也赶去东阳镇，和李大队长一起处理这件事，看情况的发展再向专区工委报告。我带志强他们中队走。”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东阳镇区政府会议室里，李显功、李志高、张大山三人和两个穿国民党军服的人唇枪舌箭地进行着口战。 挂中校军衔的国民党军官：“我们到绣江县来驻军，这是奉了上峰的命令的，国军抗日，自然有国军的部署，我们这个团就是奉命从北部对驻绣江县的日军实施战略包围，并伺机夺取县城，解放日军统治区。你们既然承认国共合作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就该服从国民政府的统一调遣，把东阳、三官两镇和沙集乡让出来，退到胶济铁路以南去，北部由国军防守。” 李志高和张大山听了气的脸色大变。李显功却笑嘻嘻地：“冯副团长，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作为党国的中级军官，是咋理解国共两党的合作的呢？” 冯副团长抿嘴一笑：“国共合作已经三年之久，我国军上下自然人人尽知。国共合作其实就是你们共产党人和共产党的军队进入国民党，你们的八路军、新四军不都是进入国民革命军的序列了吗？换言之，也就是国民党政府容忍并容纳了共产党，形成了统一政府、统一政令的一致。” 李显功笑起来：“想不到冯副团长作为一个中级军官，理解的也这么荒谬。国共合作应该是在日本帝国主义侵略面前，两党自觉放弃前嫌，共同抗击外来侵略。你应该明白，国共合作的根本是合作，是两个独立的主体合作共事，不是共产党人投降在你面前。共产党在维护和服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同时，更是独立自主的领导八路军、新四军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如冯副团长所说，这几年我们八路军没有从国民政府那里领到一分钱、一粒粮、一条枪、一颗子弹，国民政府应该作何解释？这种情况下，八路军不是照样坚持在敌后抗日吗？” “那国军要来驻防，你们打算怎么办吧？”冯副团长揭底探问。 李显功严肃地说：“东阳、三官镇、沙集都是八路军县大队用生命和鲜血打下来的。如果你们想找驻防的地方，现在鬼子占领的地方还很多，你们完全可以向鬼子争夺。八路军打下的根据地，寸土不让。” 冯副团长用威胁地口气：“你们不怕我们动用一个团的兵力来争夺吗？” 李显功讥笑着：“我们八路军县大队对付两个中队的鬼子、一个大队的皇协军都没有怕过，能怕你们这些还没见鬼子面就跑的无影无踪的国军吗？” “说的好。”李玉昆随着话音进来，李志强腰插双枪跟着进来。李玉昆义正词严地：“共产党人是在斗争和战斗中成长大的，可不是吓大的。你们要打，可以，第一，要承担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罪责，第二，到时候就让你们尝尝八路军县大队的厉害。”把李志强向前一推：“我们这位李队长，已经有四十多个鬼子和便衣特务队员死在他的枪下，还从没有把枪口对准过真正的中国人，如果你们要试试的话那就来吧。” 李显功、李志高、张大山都过来：“李书记。”“李县长。”拉李玉昆和李志强坐下。 冯副团长也站起来躬了躬腰：“是李县长到了，失敬失敬。” 李玉昆点了下头说：“不必客气，咱们实行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那就是一家人，我们应该枪口一致对外对付小日本，哪能在内忧外患的时候自家兄弟同室操戈，干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们打的两败俱伤，让小鬼子从中渔利，那不就是汉奸行径吗？我奉劝贵军从国家的大局和民族的利益出发，继续实行前两年双方都遵守良好的国共合作协议，直到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 冯副团长看一眼同伴说：“听了李县长和李大队长的话，我们两人是深有感触，我们回去把你们的意见转告上峰。总之，我们不是能做决定的人，请你们谅解。” 李玉昆理解地说：“好说，好说。我们可以继续谈。” 送走国军的冯副团长一行，李玉昆李显功分析认为，国民党秦启荣绝不会听了冯副团长的汇报就放弃对东阳镇的觊觎，必然会出兵来武力抢夺。立即着手做反击的准备。带领李志强、李志高、张大山几人绕围墙走一圈察看围墙外的地形，确定防守方案。 李显功看着围墙的坚固程度和墙外开阔的田野，说道：“东阳镇没有经过大的战火，围墙坚固，我们完全可以凭此坚守，只要他敢来，我们就打他个人仰马翻，给他一个沉痛地教训。” 几天里没有动静，李玉昆李显功同李志高商量着东阳镇的工作，安排群众的春耕生产。说话间一区小队员进来报告：“大队长，有一队国民党军向这边开来了，区队长已经命令队员关闭了围墙门，让我来向你们报告。” 李玉昆说道：“先放下这些事，去对付国民党的进攻。走，看看去。”几个人走出办公室。上到围墙上看着距围墙不远隐蔽着的国民党士兵。 区队长张大山汇报说道：“国民党兵过来有四百人，来到后就散开，现在已经把东阳镇包围起来了。”又骂道：“这帮无耻的东西，见到日本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对付中国人，他的能耐大了。” 李显功嗤笑地说道：“这些家伙，虽然不是日本人，可行事的可恶程度也不亚于日本人。看他们咋行动，只要他开了第一枪，咱就狠狠地揍他。他不来进攻，就让他在野地里冻着吧。” 小凹地里，国民党军周团长和冯副团长、参谋长几人围在一起商量着夺城攻城办法。周团长操着一口天津话说：“冯副团长，他们就一个区小队几十个人吗？” 副团长回答道：“是的，我在城里头没看到几个背枪的。”又苦口婆心地劝阻道：“可是，团长，咱们这可是中国人打中国人啊，真打起来，这破坏抗日统一战线的罪名咱可就背上了。” 周团长满不在乎地说：“还管那些，要找让他们找上峰去，咱是执行命令的。城里只有几十个土八路，咱们虚张声势的开几枪，他们还不早就吓跑了，这镇子不就成咱们的了。” 冯副团长还是提醒着说：“这群土八路可是和日本人交过手的，咱还是小心为妙。” 周团长还是一门心思得城：“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战斗力。”对身边的参谋长吩咐道：“参谋长，你计划一下，先吓唬他们，他们走了咱就进城，不听就攻城。” 参谋长立即答应：“是，我马上去组织。”带着卫兵走了。 李显功、李志强、张大山看着走近围墙的五个国民党军官和后面的卫兵。 参谋长带着四个军官走到距围墙五六十米的地方站住，先对围墙进行观察，才高声喊道：“围墙上的八路军盟友听着，我们国军过来接管东阳镇，你们赶快撤离，如果不听命令和劝告，枪炮一响，子弹无眼，老百姓也跟着你们遭殃。你们几十个人是守不住东阳镇的，我们很快就要攻城了。” 李志强也高声对下面：“我们就等着你攻城呢。看你有多少人能垫平这围墙。不看你们是中国人，早让你五个有来无回了。如果来攻城我就不客气了。” 参谋长对四个军官：“别听他吹大话，去，组织部队，攻城。” 五人后撤不远，把手一招，一队队国民党士兵打着枪拉着梯子向围墙攻来。子弹有的打在墙上，有的尖叫着从队员们头顶上飞过。 李显功命令道：“志强，教训他们一下，打参谋长的腿，让他跪在那里。” 李志强接过一个队员递过来的步枪，略一瞄准，扣扳机。 一声枪响，参谋长腿一软栽在地上，要扶着地站起来，却跪着起不来了。 李志强高喊着：“第一枪让你们跪下一个，第二枪让你们躺下一个。”退出弹壳后再瞄准，扣扳机。 又一声枪响，一个军官被击中眉心，倒在地上。其他人急忙卧下。 李显功大喊着：“下一个是指挥进攻的连长。”李志强再打一枪。 再一声枪响，连长摔趴在地上，手里督战的手枪扔出好远。 李显功高喊着：“你们再不撤回去，我就命令我的队员打活靶了。” 跪在地上的参谋长向身边的军官：“撤，撤回来。” 两个军官站起来向围墙上摇着手，高喊着：“别打了，我们撤。撤退，撤退。”国民党兵全部退下去。 张大山高声地朝后退的国民党士兵呼喊：“你们记住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来，下场更惨。” 小凹地里。周团长用望远镜看着面前的战场，国民党兵全部退回来。周团长气的跺脚：“堂堂国军一个营，竟然让几个土八路给唬住了。”眼看着几个卫兵把参谋长架进来。 参谋长捂着伤腿痛苦地皱着眉说：“团长，土八路里有神枪手，三枪打倒了我们仨，两死一伤，把弟兄们给吓住了。他们居高临下，我们没处隐蔽，真是给人家当活靶子了。” 周团长气急败坏地说：“娘的，几个土八路还这么难对付，我再调兵来围城，把他们困死，调炮兵来用炮轰他，看他投降不投降。老子非报今日一箭之仇不可。” 冯副团长劝阻：“团长，这样恐怕不好吧，日本人可对咱们也虎视眈眈，如果他们趁机袭击咱们，咱们可要腹背受敌了。” 周团长用训导的口气：“副团长你不懂，咱们打八路是日本人求之不得的。再说，现在有多少国军和日本人暗中来往，日军正在拉拢咱们秦司令，那能向咱们开火呢？” 冯副团长还是劝导着：“可是团长，咱们这么不明不白地夺取了东阳镇，百姓们咋评价咱们呀？” 周团长皱起眉头教训道：“我说副团长，你怎么这么愚腐，百姓是受治理的，他们咋评价顶个屁用。咱们打下了东阳镇，秦司令高兴了，给咱们加官晋爵，说不定沈主席还对咱们论功行赏呢。就这么定了。快送参谋长去治伤。” 几个卫兵七手八脚地把参谋长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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