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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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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凤凰涅槃 浴火重生
康龙光秘密联络各省革命者,经过充足的准备,等待蔡锷将军发起的讨袁护国革命行动。随着时间的推移，龙光和张雪怡交往日益密切。在张雪怡的要求下，龙光抽时间带领张雪怡人等，从杭州出发北上去章丘拜见爹娘，把两人亲事上报给父母大人，等康广邺和夫人同意后确定公开两人亲事，择吉日晚婚成亲。一路之上，龙吟和雪怡姑娘饱览沿途美丽风景，憧憬美好的未来幸福生活。
十日后龙光和雪怡姑娘率人马来到章丘境内。龙光安排随行人马进康府客房休息，雪怡姑娘的心腹丫鬟，服侍雪怡洗漱打扮完毕。张雪怡一身雪白女儿戎装，随行心腹仆人，备足江南奇珍异宝，在龙光的引领之下，前去百脉泉康氏花园拜见康广邺夫妇。
李英成率康氏家人，早已在百脉泉花园前等候多时。看到龙光和雪怡姑娘到来，李英成派人接待宴请雪怡姑娘的随从人员。李英成在前面引路，龙光和雪怡进入康广邺夫妇的居室。康广邺和夫人正襟危坐，在龙光和雪怡姑娘行礼完毕之后，龙光向康广邺夫妇介绍了张雪怡的身世和俩人相恋的过程。
李氏夫人起身上前，仔细端详雪怡姑娘娇美的容貌。她不仅叹息说道：“雪怡姑娘，真乃天赐美貌，人间少有之人。只是我康氏家族在龙光年少之时，早已经为龙光定下一门亲事，龙光没有告诉你过，他要娶的妻子必须是门当户对，章丘名门望族的高氏大家闺秀。”康龙光闻听后，心中暗自忐忑不安起来，他见状上前叩首说道：“父母亲大人，孩儿一直以来不曾答应过，父母亲为孩儿定的娃娃亲。我只身在外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高家小姐，怎么能够迎娶高家小姐作为我的妻子。
龙光言毕额头不仅冒出汗珠，他深知此次自己擅自作主的草率鲁莽，事前未经和父母商议允许，应雪怡姑娘的要求来见父母，势必会将事情弄糟。这时康广邺说道：“龙光，自古以来晚辈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的。康氏大家族和高氏名门望族结亲，都是按照族规民约礼仪制定。你大哥龙吟亲事，就是按照家族规矩和李氏结亲，到你这里不能例外擅自更改。雪怡姑娘很遗憾，我们不能答应你和龙吟的婚事。”
张雪怡听罢心中明白其中的原委，看来康氏家族知道自己沦落红尘，不会接纳自己进入康氏豪门家族。于是上前跪拜说道：“既然老爷夫人，怕愧对先辈辱没康氏家族，不愿接纳我进康氏家族。知道如此我亦无遗憾，只是我觉得作为康梁维新革命骨干的康氏，曾以拯救万民于水火为己任。张雪怡虽然出身卑微，却也在时代变革的洪流之中懂得，如果一个革命者不能从自身做起，又何谈担负国家民族变革的丰功伟业。我与龙光结识于乱世之中，却懂得年轻人的进取变革，因此能够心心相映，彼此相恋才感觉到，摆脱旧式婚姻自由恋爱，社会维新变革才会有的真正幸福。既然二老仍然不同意，我和龙光的婚姻大事，过去虽然在情理之中，可是现如今变革的年代，康氏大家族仍然不能摆脱，旧时代形成的伦理道德思想观念，自谈维新变革大计真乃自欺欺人。”
康广邺闻听不由地汗颜夹背，然后半晌无言、沉吟良久。方才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康氏家族不能接受，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成为我们家族中的一员。”
张雪怡听后起身说道：“康梁维新变法，也只不过是与旧时代统治阶级妥协的结果。不会济世天下拯救苍生黎民百姓。老爷夫人不能够接受，我和龙光的婚姻大事。还是怕玷污了康氏家族的名声。既然如此我不会再踏进康氏家族门槛，也绝不会玷污康氏家族的荣誉。”言毕张雪怡告别龙光，率领心腹丫鬟人等，离开了百脉泉畔的大家族。
张雪怡的话犹如万箭穿心般地刺痛了龙光。龙光向康广邺夫妇叩首，说道：“梁启超先生曾用《少年中国说》教诲我们，年轻一代革命者，要从自身做起，要敢于冲破几千年来的封建思想枷锁，才能建立一个充满希望崭新年轻的中国。请恕孩儿不孝，不能谨遵父母之命接受封建旧式婚姻，我需要的是自由恋爱的婚姻。”康广邺思忖片刻，说道：“龙光吾儿，既然你坚持你的婚姻和革命道路，我和夫人亦不能阻拦，雪怡姑娘所说自有你们年轻人的道理。目前我们康氏家族不能废除与高氏家族的婚约，还不能接纳你们的婚姻之事。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到南方，等待社会时代变革之后，才能商议你和雪怡姑娘的婚姻之事。”
公元1915年12月25日，云南通电全国宣布独立。蔡锷将军指挥的讨袁护国军，以弱于敌军的兵力，在军饷弹药短缺，后勤接济时断时续的情况下，沉重的打击牵制精锐的北洋军队。配合南方各省革命军，推动全国反帝制运动的发展壮大。公元1916年3月22日，袁世凯迫于全国反对的压力下取消帝制。6月6日袁世凯在忧郁中死去。讨袁护国革命运动取得全面胜利。
龙光听罢明白父亲的苦衷，叩首拜谢父母大人，然后踏上南下的路途，一路追赶上雪怡姑娘说明事情原委，沿途联络各省讨袁护国革命负责人，到杭州城内怡红院汇合商讨起义具体的时间。此时在北京的袁世凯,已经收到南方各省准备武装起义,反对他复辟登基的密报。于是他授意袁克定密派军队，兵分两路去章丘百脉泉和杭州怡红院，抓捕以康广邺和康龙光为首的革命爱国人士。
龙吟从漕帮处得到抓捕康广邺和龙光的密报后，他立即安排孟忠贤带领王夫人和家中妻儿人等，前去定国寺一空大师处暂避。一面派人持密信紧急送往章丘康广邺，沿途通知各省革命联络地点，做好起义响应的准备。龙吟率领护院保镖，急匆匆赶到怡红院和龙光雪怡会面。张雪怡得知情况紧急，马上通知漕帮武装兄弟，前来保护怡红院。还未等龙吟龙光及各省革命联络者撤离，外面一阵急促的枪声传来，抓捕龙光的军队，已经和前来护院的漕帮相遇交火。张雪怡和龙吟龙光持枪，掩护南方各省革命党人，从后门紧急撤离。龙吟龙光要求雪怡和他们一起撤走，张雪怡黯然神伤，她说道：“龙吟龙光，在这红尘世界里幸运的认识你们。这让我在充满名利斗争的生活环境中，看到一个充满希望崭新的未来，遗憾的是还未能实现。我不能抛下生死与共的漕帮兄弟。如果有来生来世，我会带领漕帮兄弟，再去追寻属于我们光明未来幸福的生活！”说完便率人回到怡红院，打开院门接应以曹庆坤为首的漕帮兄弟，并肩作战共同阻击来犯之敌。
龙光在众人的劝阻之下，匆忙撤出杭州城外。孟忠贤率领着王夫人和龙吟妻儿家人，在漕帮兄弟的掩护帮助下，来到杭州城外和龙吟汇合。众人在城外远望，只见杭州城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照亮西湖水面，宛如鲜血浸染而成。龙光顿足捶胸撕裂般的痛哭。一支新生的革命力量，就在这场大火中销声匿迹。龙光多年的心血和张雪怡的爱情约定，就在一瞬之间，定格成为过去的永恒。龙吟和孟忠贤远望，杭州城内战火中的康氏实业公司，禁不住热泪滚滚。历经数年艰苦创业，才拥有的物质精神家园，灰飞烟灭逐渐化为灰烬。车内王夫人和凤鸣文荣，看到在南方的家园被战火焚毁，忍不住失声痛哭。这些战火中的景象，让各省的革命党人痛惜不已。其中一位云南来的军官站出来，劝慰大家说道：“康氏家族为革命所付出的代价，我们大家永远不会忘记！虽然家园被毁，革命的烈火即将燃遍全国，摧毁一个旧式腐朽的社会，建立一个崭新的充满活力与希望的国家。我们中华民族的大家族，会凤凰涅槃般在革命的浴火中获得新生。此一战打响了讨逆护国的第一枪。我现在连夜赶回云南，面见蔡锷将军，汇报康氏实业公司的革命功绩，告知情况紧急，提前宣布护国起义。”
此时章丘的百脉泉畔,已经是炮火连天。袁世凯派遣的北洋军，深入到达章丘富庶的土地。为首的北洋军首领，被眼前章丘四大家族，所有的财富震撼惊呆。在贪婪的欲望唆使之下，北洋军首领下令，假借抓捕以康广邺为首的革命党之名，继而演变成为一次大规模劫掠和杀戮活动。章丘四大家族财富遭到匪军洗劫，四大宗族家人惨遭无辜的屠杀。在康广邺和李英成的率领下，章丘四大家族的武装护院和壮年家丁，拿起武器守卫家园，打退北洋匪军一次又一次疯狂的进攻。在北洋匪军的多次组织进攻下，以康广邺为首的四大家族武装人员，坚守数日后，终因寡不敌众，人员伤亡损失惨重。北洋匪军攻陷章丘城池，进入城区内烧杀抢掠。康广邺和李英成率领，四大家族宗亲和武装人员，退守百脉泉畔。北洋匪军人马杀来，康广邺和李英成率众殊死搏杀，英勇抗敌。北洋匪军头目恼羞成怒，下令炮轰百脉泉花园。顷刻之间百脉泉畔，被密集的炮火覆盖，变成一座被烈火熊熊燃烧的港湾。百脉泉花园精美绝伦的园林建筑，从江南移植而来名贵的奇花异草树木，在刹那之间遭到毁灭。康广邺眼看几十年来的家族产业，在战火之中化为灰烬，顿时急火攻心热泪横流。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炸开，康广邺身中弹片，口吐鲜血昏死过去。在一旁的李英成立刻吩咐手下人，背起康广邺撤离到百脉泉花园，康广邺夫妇书房之内。李夫人见状，立即扑上前去，痛苦呼喊地摇动康广邺醒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龙吟龙光率领一队人马，赶到百脉泉畔。他俩人身先士卒，带领骁勇善战的护国军士兵，兵分两路包抄攻打北洋匪军，解救被围困的章丘百脉泉。经过激烈的战斗，北洋匪军在龙吟龙光率领的革命军，两翼夹击之下伤亡惨重，节节溃败四散夺路奔逃。龙吟龙光赶到百脉泉花园，李英成率众家丁，层层围在康广邺和李氏夫人书房周边，决定拼死保护危难之中的康广邺夫妇。见龙吟龙光救兵到来，李英成霎时气衰力绝，身体瘫软动弹不得。龙吟背起康广邺，龙光搀扶着茫然失措的母亲，带领幸存的四大家族宗亲，撤离到安全处所。
第二日，在龙吟龙光悉心照料之下，身受重伤的康广邺，经过郎中的医治，从昏迷中醒来。康广邺挣扎地坐了起来，在他的坚持之下，龙吟龙光搀扶着康广邺，在众人的陪同下，观看劫后余生的百脉泉花园。龙泉寺，清照园，醉花舫，百花园已经被战火焚毁。唯有梵王宫和李氏祠堂幸免于难，完整的保留下来。重修扩建百脉泉畔所立石碑，左上角已经被弹片炸飞缺失。康广邺痛心疾首，颤抖地抚摸残缺的石碑，已是泪流满面。龙吟见状安慰康广邺，说道：“老爷不必难过，等待时局稳定以后，我们还可以重建家园，重修百脉泉花园。”康广邺叹息地说道：“龙吟，我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重建百脉泉花园耗资巨大，谈何容易。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只有你们有可能重建百脉泉花园。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在康氏家族祭祀的时候，不要忘记告慰我在天之灵。”康广邺言毕后，口吐鲜血，气绝身亡。龙吟龙光和李夫人扑向前去痛哭不止，众人眼见断壁残垣的百脉泉，霎时间泪如泉涌。李氏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喊，令在场所有人哭泣呜咽不止。在过度的悲痛欲绝之中，李氏夫人当场气绝身亡。龙吟龙光见状，懊悔自责没有照顾好母亲哀痛不已。
众人在悲痛之中，为康广邺恩爱夫妇披麻戴孝，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殡葬活动。以此来告慰天下，祭奠自戊戌变法以来，秘密收敛维新变法志士遗骸；抚养教育维新变革烈士遗孤成人；为后世子孙重修扩建百脉泉休养生息家园。在推动社会变革风云变幻之时，毅然决然毫不退缩，为社会变革做出积极杰出贡献，为后世子孙永远敬仰的先辈楷模，康氏家族康广邺彪炳千秋史册。龙吟龙光率领章丘四大家族，经历战火幸存的族人宗亲众人，将康广邺夫妇和为守卫百脉泉家园，同敌人作战英勇牺牲的勇士遗体，厚葬于百脉泉畔，为后世子孙瞻仰立碑纪念。
冬日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华夏神州大地。远望大茅山积金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远处蜿蜒盘旋的山路之上，一僧一道相伴而来。道人对僧人说道：“师父，你可还要收我为徒吗？”僧人笑着答道：“阿弥陀佛，你不改顽石本性，投胎到人间，虽然经历地狱炼狱的煎熬磨练，你还是难改初衷。现在你已经在人间功德圆满，幻化成仙，我怎么能够再收你为徒呢？僧道岂能以师徒相论！”道人听后哈哈大笑，然后对僧人说道：“想当年你在杭州城贵为主持，鼎力支持我功德圆满皈依佛门。现如今我功德未满，不能遵从你的教诲，经人指点幻化遁入道家空门。在这大茅山积金峰青龙山下，继续百年艰苦的修行。师父，我和你相伴远离尘世烦扰，才能修炼成仙。”僧人听后说道：“阿弥陀佛，遥想当年悔不该，指点你在人世间，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投身时代社会变革，才闯下大祸临头。你还记得杭州城内战火纷飞，百脉泉畔玉石俱焚。你披肝沥胆、殚精竭虑，枉费心血建造的千古奇观，在南方创建的事业毁于一旦。现在你躲避乱世风云，遁入道家空门，重建百脉泉家园的重任，留给后世子孙。你倒落得逍遥自在、无忧无虑，无烦无恼的快活。”道人听后撇了撇嘴，戏虐说道：“师父，我本来就是百脉泉畔的一块顽石，只因吸收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才幻化成人到人世间走一遭。怪只怪世人多情，让我经历人世间的是非功过。现在想来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师父不肯原谅我的顽劣性情，收我进入佛门，飘零已久我只好遁入道家空门。僧道都是尘世之间的法门，殊途同归。无论如何我也要跟随师父相伴终了，你看如何？”僧人听罢大笑，说道：“阿弥陀佛，繁华落尽一场空，求取真经佑子孙！朽木不可雕也，顽劣之徒不可教也！你不是我佛家弟子，由着你的性子，满嘴尽说荒唐疯癫之言，该打该打！”道人搀扶着僧人，行走在铺满白雪的山路上。一路说笑着，消失在白雪掩映下的道观茅舍之中。
百脉泉畔的大家族，历史的丰功伟绩，已经淹没于时间的长河之中。在今天章丘康氏宗族后世的子孙,怡然自乐的生活在明水百脉泉畔,享受着太平盛世的幸福安宁.历史不会忘记,为新中国成立前赴后继,锐意革命进取的民族英雄；为争取民族独立，不顾个人安危，抛头颅，洒热血的先辈英烈，祖国和人民将永远铭记在心！（全文结束）
作者简介，张锡强（1971.7——）山东章丘人，网名，心系远方。北方文学艺术研究所创作中心创作员。1998年处女作《青春无怨》在全国第五届校园风文学大赛荣获佳作奖；1999年5月荣获校园作家资格贡献奖称号；1999年11月散文《夜风中飘落的红丝巾》在全国青年文学作品大赛中获准进入中级评审；2000年5月短篇小说《闪回》荣获首届西柏坡杯全国文学艺术大奖赛小说组二等奖。个人传略载入《中国校园作家大辞典》名典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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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4-5-26 07: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