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上空的云（小说连载）

心系远方 · 发表于 2025-2-15 10:52

         绣江河畔的钟声（续三）
                  文/张锡强
                     第七章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了下来，任瓢泼大雨在浇灌。我脱下衣服迎着绣江河畔，一路上雨水混着河水，分不清哪里是河岸，哪里是河道。一不小心，脚底一滑，掉进绣江河道，远方的闪电雷声，逐渐消失了。我顺着绣江河岸边顺流而下，把我平时在河里学会的游泳技能，全部用上，已经开始身疲力竭了。被河水冲刷到了五孔闸，呛了几口河水，勉强抓住岸边石头，慢慢爬上济青路。我寻找了一下方向，沮丧地回望，雨水笼罩的明水古城，然后扭头，顺着南去的羊肠小路走去。
   当我走进明水古城玉带河旁，姥爷家溢香斋油坊原址，院子里的看家大黄狗，早就嗅出我身上味道，然后汪汪叫着，表哥给开了门。我恍惚地走进屋内，眼前一晃亮，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土炕上。姨母借着窗外的亮光，在把我身上的衣服洗干净，熨烫平整。她见我醒来，便停了下来。把手贴近我的额头，轻声细语慈爱地说：“小强，你醒了不要动，发烧刚退，慢慢地就会恢复，身体就会好起来了。”我想坐起来，可是没有丝毫的力气，身子感觉轻飘飘的，仿佛变得不再受支配了。姨便把熬好的药，拿来喂我喝。我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当我从朦胧地睡梦中醒来，屋外传来姨和张老师的说话声音。“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坚强、倔强的孩子。我不知道在这时代，教育好孩子们，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张老师的话语声，温和又透着些许刚劲。
姨母说道；“张老师看您说的，我们家长是信任您，才会把孩子送往学校，交给您传道授业，孩子们在您教育下才会成长，成为家庭社会有用人才。只是孩子正处在生长发育期，有些逆反心理，这也是每个孩子成长，必然要经历的一个人生阶段，最为基础重要的时期，家长老师的正确指导，对未来孩子的发展，非常关键和重要。”
“只是我们孩子，有些不听话，我们不是也在打骂他们，让他们在校要好好的学习，听老师们的话。我们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母亲无奈的声音传来，总有些让我感到厌倦反感了。
   “张老师，不是我们护短，孩子们在一起打闹，怎么就成了我们孩子一个人的错，其它的孩子们就没有错，为什么仅处罚我外甥，他们就能免于处分？你是不是没有调查清楚，就主观臆断的处理。孩子年龄小，一时接受不了，才会逃学离开学校？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啊？”大姨坦率直言道。“这次我来首先做一个自我批评，并向汪强和你们家长道歉。是我一时不冷静，草率作了处罚决定，让孩子逃学离开学校，我也有错误和责任！”张老师诚恳地说：“事后我才了解，夏雨同学把整个事情经过，报告给我，是我错误的选择决定，对汪强处罚，并让他一个人去操场罚站！我片面听信了班学习委员，和其它孩子的话，没有调查了解。这些年来，为了教育事业，远离故乡亲人，一个人来到小城工作，总是感觉力不从心。每次回家，家人都劝我回到大城市任教，家人也需要我回归。”
      听了张老师坦诚的话，我坐立不安起来，禁不住地哭泣。我感觉即便是老师错怪了我，我为自己逃学行为，来对抗也深感愧疚了。张老师听到我哭泣的声音，走近我帮我抹去眼泪。然后对我说：“夏雨把整个事情经过告诉我，是我不好！现在事情清楚了。我对魏冬作为学习委员，不能妥善处理，并且纵容梁虹，林丽，肖晓，庄斌激化矛盾，因小事不能坦诚交换意见引起摩擦，参与打架斗殴酿成的事件，进行了班内公开批评！”
“张老师，是我不好，没有把事情讲清楚！让你生气才会让您误判，这是我的错！”张老师听完我说的话，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转过头去望，窗外雨后天晴洁净的天空。她异常从容又冷静地说：“无论生活中的事情多么复杂，只要去全面深入调查了解，不轻信任何人，从个人利益角度出发说的话，复杂的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迟早会受到应有的惩戒！我已经向校领导汇报，此次事情原委，并要求撤销班学习委员魏冬，庄斌组长决定。他们参与这次事件，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并且把事态扩大复杂化。由于复杂原因，这样的要求没能做到，我已经上交辞职申请，要离开学校回上海了。”
   明水古城百脉泉畔溢香斋原址，窗外的不远处，新来了一支勘探钻井队，开始在昼夜施工。钻机轰鸣隆隆声，传到很远的地方，划破了绣江河畔古老的钟声。大约过了半年的光景，在龙泉寺百脉泉，墨泉东北，绣江河西岸，似五朵梅花形状的泉眼，喷薄而出。这便是后来，人们在明水古城，百脉泉畔，清照园内，观看到的梅花泉盛景了。计划经济开始向市场经济转变，一个改革开放的新时代，悄无声息地来临了。
   一年过后，我以优异成绩，名列班级和级部前茅。在中考前夕，庄斌，肖晓，梁虹，在和校外街道流氓痞子交往中，引起极端打架斗殴事件。庄斌被刺身亡，肖晓等参与人员被刑拘，进了少年劳教所。消息传来，震惊整个校园。我们的班主任张老师，在全校师生面前检讨，不久后离开学校。魏冬中考失利，林丽考音乐中专落榜，无缘晋级考入重点高中。我和夏雨，纪鹏飞，考入县重点中学，开始了新的学业里程。
张老师走了，留下许多的遗憾和文学梦。如今我们的同学同龄人，在生活记忆深处，人生成长过程中。无数像张老师那样的教师，教导我们端正人生三观，怎样辨别生活中的真善美，假丑恶；去针砭时弊，批判抨击黑暗追求光明。多年以后，我们长大成人，看央视新闻报道，云南华坪女高事迹，全国模范教师张桂梅，争取社会各界支持办校，自主招生全免费，让山村失学的女孩子，从社会重回校园，以优异成绩考入高校，为社会国家培养输送优秀的人才。我想到当年张老师那样，也是每一个人民教师，崇高的职业精神，历史使命的典型化身了。从文学梦到现实，再到理想的实现。那是经历了一个怎样的时代巨变，记录了多少奋斗不息，拼搏进取，有所作为的人，闪光地人生足迹，照亮我们生活前进的路途！
我读高中的那个冬季，下起一场大暴雪。我送姐姐去她工作单位，漫天飞舞纷纷扬扬的雪花，无情覆盖了前行的道路。我和姐姐去往汽车站，在风雪中艰难地行走，辨别着通向长途汽车站的方向和路。可是路在哪里？我心情极不平静地思考着，姐姐帮我裹紧了棉大衣，她拂去围巾上厚厚的积雪。拉着我，向前方走啊走！一直努力着向前走……。我看到姐姐眼里的执着和坚韧，心里升腾起，一股温暖的力量，拉着她的手，步履维艰地向着，没有明显道路痕迹，探索着前行，坚定着向前方一直走下去！（全篇終）
   张锡强  山东章丘人，昵称：心系远方。北方文学艺术研究所创作中心创作员。1998年处女作《青春无怨》在全国第五届校园风文学大赛荣获佳作奖；1999年5月荣获校园作家资格贡献奖称号；1999年11月散文《夜风中飘落的红丝巾》在全国青年文学作品大赛中获准进入中级评审；2000年5月短篇小说《闪回》荣获首届西柏坡杯全国文学艺术大奖赛小说组二等奖。个人传略载入《中国校园作家大辞典》名典卷

来自安卓APP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