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红叶树

章张155

高山红叶树

张执水

金秋十月游览泰山，多数会随大流挤老景点，看岩岩岱岳绝壁，赏青青苍松翠柏，无奈得见点点红花争艳。在下则另择小路，曲径通幽。结果于疲惫困顿之时，突然在偏僻的断崖下发现秘境奇树，上面顶着簇簇鲜花般的红叶，被浓郁的森林衬托着，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娇艳无比。成为数十年爬山收获的最大惊喜。

说来事情有些曲折，那天，家人都有事各自外出，便心血来潮，只身前往泰山西路的扇子崖，了却多年未去的心愿。乘公交车到天外村，然后步行进山。经大众桥—-龙潭水库-—建岱桥---百丈崖---黑龙潭---长寿桥---无极庙，听溪水叮咚，踏彩石流苏，钻竹林缝隙，瞻百丈悬崖。洞察黑潭飞流，跨越长寿仙桥，寻觅无极古庙，谨度扇崖曲径。走走停停，左顾右盼，照相观景。大约一小时，腿脚逐渐迟滞，还是坚持向上走。

再往西北方向，沿着扇子崖余脉向阳的山坡，拾级而上，一路寥无民居。盘根错节的密林遮天蔽日，草木之间，小小石阶叠磊蜿蜒，前后十余米以外即不见路径，空山幽谷，鸦雀无声。危岩险石，大如楼宇，小似怪兽，千钧万担寄予一崖。沟壑深不见底，唯有碧绿林荫。

正当举头喘息的时候，忽见山腰一抹石墙，顿时兴致大发，赶紧抬腿拾级而上。嗷！原来是一间古代遗留的老石头屋，屡经天摇地动，风雪摧残，加上山民烟燻火烤，已经门窗凋敝，破败不堪，只有屋顶被后人换成瓦片。旁边开出一叶平地，景区管委新建了三间防火护林工作室，陈设机具，轮流执勤。除了山顶悬崖旁的庙宇，这里是唯一的“居所”。此景此情，可想工作人员一年四季风霜雨雪，该如何坚守岗位。据说，数十年来，山林从未发生过人为火灾。

少事停留，照完相，继续前进。来到山的中部，发现一处高耸的山崖，巨石上凿刻着一篇纪文，纪此处为古代盘道终点，经由民国士人集资，凿岩筑台，修建石阶，得以跨过山崖，供人继续登山。所以刻石表彰功德。再上不多远，有“寨门”大字刻石，显示将要进入古代农民起义军驻扎过的天胜寨。由此往上，石阶逐渐抬高，连绵不断，累的两腿几度抽搐，心口堵闷，“六龄童”怎么也拿不出“四龄童”的劲了。只好目不斜视，忽略观景，低头紧盯每一个台阶。八步一停，十步一歇，重点保障心脏安全。

拼搏一小时后，经过手脚并用，爬上一挂石梯，天空豁然开朗，但见这里已经超脱了峡谷林荫。脚下是一片大石坪，三四个旅游者正坐着休息，我也驻足休息。此时，仰望北面，远处有一带墨绿的松林，其上烘托着累累巨石叠成的扇子崖，百米绝壁直插云天。转看左侧，连绵耸立的峰峦逐渐升高，直至1100余米的傲徕峰顶端。再向右视，扇子崖的苍茫余脉，龙脊虎背，迤逦伸向渿河腹中。回身俯视，泰城金瓯遍地，路网纵横，令人心旷神怡。刚欣赏完远景，几个休息的就走了，接着上面下来两个运水工人。随便跟他们聊了几句，其中一个先行下山，余下身材很高者，站在石坪边沿，随便看了几眼周围，也准备走。突然，他盯住不多远的一处断崖，十分疑惑的对我说：那里的红点是什么？这时我才注意到陡坡下的巨石边上露出几个鲜艳的红点，象山楂似得东西，并没有多想。

他却不然，凭着常年奔波于高山密林的直觉，预感可能有奇怪的情况。随即拨开乱草丛，抓着小树，叉开长腿，慢慢接近断崖，想探个究竟。片刻，他大声告诉说：是红树叶！接着就回来了。问他是什么树？答：不知道。说完便悠然下山去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看惯山林草木都叫不上名，我不懂花木，更需要见识一下。立即如法攀爬，探头细看。

哎呀！一簇簇红叶，竟象朵朵红艳艳的鲜花，被浓郁的森林衬托着，确是“万绿丛中百点红”，娇艳无比。根本不是远处看的什么山楂。由于各片叶子弯曲向上凸起，好似盛开的花瓣，乍一看确实像花朵。经天光照射，即散发红光。叶子为卵圆形，两头出尖，叶面和叶边比较光滑，伸展长度大概7厘米。低矮处剩下少数绿叶，一部分还在逐渐变红。底部的枝条是木本的，粗处跟水杯一般，紧贴崖壁生长。范围有两米多，估计一人高，皮上有稀疏错落的裂纹。没见有果实或者种子。观察周围环境，崖高坡陡，草木枝叶完好。看来为了保护这个品种，人们并没有打扰它的生长。但愿它寒暑泰然，年年旺盛。

后来，园艺师陈若莫指称是卫矛。经查看《辞海》，有注释如下：卫矛又名“鬼箭羽”。卫矛科。落叶乔木，叶对生，椭圆形。初夏开花，花小，聚伞花序。果实分成四个分果，但仅一二个分果发育。种子有红色假种皮。分布于我国各地，亦产于朝鲜和日本。可供观赏；木材供细木工、雕刻等用；带翅的枝入药，性寒、味苦，功能破血通经、祛风止痛，主治跌打损伤、行经腹痛、风湿痹痛等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