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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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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5 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的童年和我的村庄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在成年累月的时光中,我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座古老的村庄里度过的,我从来没有觉得那时的世界小,相反,正因为孩子时代的纯真和好奇,那里的一切我都感觉无比精彩,除了被大人批评的时候和偶尔见父母吵架的时候。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学到并见到的越来越多。有一天我知道的太多了,痛苦由此而来。
        大年初一,我和兄弟哥哥在一块喝酒,常出国的兄弟给我介绍了一些北欧的景色,车外,蔚蓝的天空下是成片的玉米地,远处是成片的绿草,那泥土捧在手里,非常的纯洁,整个城市的街道也是干净明亮整洁的。我们的国家在经济的发展过程中,很多方面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我们离过去渐行渐远,也与过去的我们渐行渐远,终有一天,我停在路边,看身边一辆辆的车飞驰而过,这曾是我小时候见过的一片土地,但我感觉是那样的陌生,我有时在找寻过去的影子,但发现在我生活的这片故土上找寻我的过去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在六岁之前,我是在家里玩耍的,父亲开拖拉机,是那种蛤蟆头样式的,前段时间想通过百度找寻一下当时那款车的照片,却没有找到。早上,父亲和母亲开着拖拉机出门干活,我的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让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我不敢说不想让爸妈走,只是一边倒着走向姥姥家的方向,一边目送他们离去,直到看他们出了西门,才跑到姥姥家。姥姥家的门只有一扇木门。姥姥姥爷在大北屋居住,大舅和妗子还有表妹住西屋。小舅不在家住,只是在结婚的时候把小北屋收拾的干干净净,还用一些漂亮异常的塑料纸装饰当天花板。小舅在镇上的土产公司干会计,偶尔回家。他有时会给我带回来一些柿饼,上面有一层白色的面面。我除了小舅带回来的柿饼,从来没有吃过那东西。有一次小舅给我买了一个塑料坦克,后来学习爱不释手那个词的时候我就一下想到了我的那个坦克玩具,只可惜没有多久就找不到了,那是我的童年时代所玩过见过的最精致的玩具。大舅做木匠,我见过他在南屋里面对一些木头精雕细琢,做好一件又一件当时看起来很高档的家具。同时做木匠的还有我的三大爷,三大爷给我做过一个小凳子,非常漂亮,我上育红班的时候就带着它。大舅也给我做过两个同样的小板凳,要大一些,还被刷上了黄漆,也坐了许多年,至今还有一个。不过我还是偏爱三大爷给我做的那个。今年刚过八月十五的一天,三大爷与世长辞了。我去姥姥家是因为有表妹在,表妹小我两岁,我们年龄差不多,最后因为我育红班上的时间比较长,甚至还叫着她一起上学,当时觉得特别高兴。到后来真正上学了,她就小我两级了,和我四大爷家的兄弟属于一班。在姥姥家里,经常玩的就是爬竖在南屋上的梯子,正面爬了从后面用手爬,爬到很高的地方一撒手跳下来,看谁敢从更高的地方往下跳就算谁厉害。小的时候,因为比试谁厉害没少受伤。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从一个三四米的土崖上往下跳,虽然下面是刚耕好的松软的土壤,我还是被震得脚疼的不敢走路了,一瘸一拐走了好多天,回家是不敢和大人说的,还要装着和平常走路一样。表妹顺着梯子爬到屋顶之后爱从离屋檐很近的地方往下看,我每次都要劝她离屋檐远一点,因为掉下去就可能摔死。我一般是爬到屋檐边上往下看的,比她猫着腰要牢稳许多。
      姥姥家东邻是我的一个舅舅家,舅舅家有棵枣树,有一半的树枝伸到了姥姥家的东屋上面,东屋不高,顺着大舅建的兔子窝就能爬上去。但我直到上小学之后才敢爬。在此之前摘枣的唯一方式就是叫邻居家的舅舅用力晃动枣树,我们在地上站着往上看,看哪里有枣掉下来,然后齐奔过去捡枣。我们这群小孩也试着晃过枣树,但没人能晃动。那枣有的非常大,通红而且很甜。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讲都是难得的美味。有时,枣儿顺着姥姥家的东屋落到姥姥家的院子里,我们便飞快的从东边大舅家里往姥姥家的院子里跑,我曾跑在最前面过,捡到了一个非常大的枣,他们都看见落下来了,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很多年后,超市里的大枣个个都比我小时候捡的大枣更红更大,但再没吃出当年的滋味来。这种无限量的供应和极其稀缺把同样的一种食物味道都改变了。
      同样和大枣相比的还有就是鸡蛋了,猪肉我不敢说,因为那个时候我几乎没怎么吃过猪肉,印象中能吃到的也往往是肥肉,而我从小就不愿吃肥肉。初中历史上,老师讲帝国主义列强顶住了中国这块肥肉,我就想起了小时候吃过的肥肉。“不嫌腻吗”我心里总是这么琢磨。再后来,吃了非常美味把子肉才对肥肉的印象有所改观。 鸡儿在八十年代的中国是比较自由的,它们白天在树林里闲逛,晚上飞到树上抑或是栏棚上面。对于小学语文中的周扒皮中的半夜鸡叫我们是一点也不陌生的,因为每天早晨都能听到公鸡打鸣。我不知道现在指望闹钟的小孩对于半夜鸡叫会不会感到陌生,亦不知道从何时起公鸡打鸣的社会作用已经被完全取代。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那是一种非常好的意境,也是我曾经的现实。如果遇到我感冒的时候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母亲就会用勺子头放在炉子上,什么调味品也不放给我炒一个鸡蛋,鸡蛋炒出来是金黄色的,整个屋子里都是香喷喷的炒鸡蛋香。鸡儿常躲到大门过道的不显眼处或草窝里下蛋,我基本上非常熟悉它们在哪里下蛋了,有的时候也会找到它们新下蛋的地方,往往会有意外的惊喜,因为那里已经有五六个蛋了。但也有不知不觉见一只母鸡领着一群小鸡出来的时候。母鸡咯咯的走在前面,一群可爱的小鸡儿跟在后面,鸡妈妈用爪子刨出来虫子,自己不舍得吃,啄给小鸡吃。很多年后,我见过现代化的养鸡场,二十公分见方的鸡笼里被塞下了三只母鸡,它们几乎从出生时起就没有经历过黑夜,二十四小时的长明灯以及无限供应的水和食物只为它们尽快的最大量的生产鸡蛋抑或是长肉。它们吃的全都是人工调配出来的饲料。KFC的广告里还在标榜它们四十天出栏的鸡如何如何好。一次突然的断电会造成养殖户的大量损失,因为那些鸡苗从来没有见过黑夜,对于它们来讲那是莫大的恐慌。在我们越来越讲究人性化的今天,我们对于其他的动物却越来越没有人性了。
       姥姥家外面下来石坡的小树林是我们的乐园,在这里不光能爬那低矮的土坯墙头,还能在杂草间逮各种昆虫甚至能捡到鸡蛋。我也在这里学会了爬树,爬到上面,然后用脚勾住树杈让身体倒挂在树上。虽然那很危险,但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家长制止过,小孩子们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也从树杈上掉下来落到砖石瓦砾上,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对于用什么野草能够止血我是非常熟悉的,因为在田野里玩,自己受伤或见别人受伤是司空见惯的,就我自己而言,经常是一处小伤还没好,又添新伤。树林往东往南望去,直到远处的大坝都是宽广的田野了。由于这里多属人们的开荒地,所以各种作物都有,有种小麦玉米的地,也有种花生芝麻高粱绿豆黄豆等各种作物的地。
       初夏的田野里各种作物绿的几乎要淌油,五颜六色的蝴蝶在作物间穿梭,它们有大的有小的,翅膀的花色也不一,个头最大花色最漂亮的往往是小孩子竞相追逐的对象。辛劳的蜜蜂在花间来回穿梭,等它们飞到芝麻花里面采蜜的时候,我们就飞快的捏住芝麻花的口,然后连同芝麻花一同扔到罐头瓶子里面。早上的这片绿地上,可以看到早起的人们挑着夜壶来这里浇灌土地,似乎这是人们成百上千年来的传统,此时,一圈薄薄的雾气升腾在村庄外,安静而祥和。不一会儿,就听到人们各自提着水桶在井边打水的声音了,有轱辘头上的铁链下到井里的声响,也有铁桶碰撞在一起发出的金属声。人们肩上挑着水桶,扁担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各家要把一天吃的水打上来灌到水缸里。那水清澈甘甜,我和许多小孩子一样,从来不喝白开水,都是拿着水舀直接灌凉水喝。
发表于 2013-12-9 16: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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