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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割头发逼鸨母断念 挂名牌显才学技能 又是三年过去了，在知春院这样的色情窝子里成长的红玉，异常勤奋地坚持每天清晨练武，刀枪棍棒、赤手拳掌样样练。 三年的时间，红玉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红玉的美貌和武功，使一些早起的嫖客既想又怕，只能远望垂涎，不敢近前亲近。 红玉练完功夫端着洗脸水进屋来，见芙蓉已醒，却还赖在被窝里不起，就叫道：“姐，起来吧，太阳老高了。”自己洗脸梳妆。 芙蓉也下床，叠被整床。然后洗漱。 红玉收拾好自己：“姐姐，我到前面去了。”一阵风似的走了。 前院里，红玉用大扫帚清扫院子。鸨母走出来对红玉说：“红玉，你过来，我跟你说话。”转身进屋。红玉放下扫帚，走进鸨母房间。 自从红玉奋勇打走了六个泼皮救下鸨母后，鸨母知道了红玉身上的武功和她倔强的脾气，加上红玉勤快不偷懒，天天做活也不少，确实高看了一眼，但也没有放弃让红玉接客的念头，找机会就试探红玉，都遭了红玉的拒绝。这几天几个嫖客又在鸨母面前撺掇，说有多少人想梳笼红玉，加上自己的一些想法，想了半夜的说词和方式，才一大早的就找红玉说话交底，期望能用自己的真诚和感情打动红玉。见红玉进来，让红玉坐近了说话。 鸨母先是开门见山地说：“红玉啊，你来知春院三年多了，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能天天抱着扫帚当粗使丫头啊。我看还是想开些，像后院的姑娘们一样多好啊。你说呢？” 红玉一听又是这话，立即回答道：“妈妈，我立志不接客，你是知道的。就是天天扫院子当粗使丫头我也毫无怨言。妈妈不要逼我。” 鸨母还是不急不躁地表现着自己的苦口婆心：“看红玉说的，我怎么能逼你呢？我是想啊，你在这知春院中，就是有清白的身，也难有清白的名，从这里出去，人家还是会说你是妓女。再说你要出去，没有钱行吗？这院里姑娘的钱都来自客人的小费，你不接触客人，哪里来的小费？你长的模样俊，身材好，这院没有比得过你的姑娘，有多少个公子王孙向我提出要梳笼你。依我看还是趁着青春年少花容月貌的时节，既及时行乐，又大把大把的挣银子，到年龄稍大了，看上个人从良，再过后半生平安的生活。我劝你别打错了主意，将来后悔一辈子。” 红玉矢志不移，也说着自己的期望和打算：“妈妈的这些道理只能说给后院那些姐姐们听。红玉决不做有辱家门的事情。如果妈妈看顾我，就让我也像芙蓉姐姐那样，卖艺不卖身，也能给妈妈挣钱。如果妈妈嫌我在这里不挣钱吃闲饭，红玉可以就此了断残生，也比苟活在这世上强。”说罢从衣服内抽出短剑，就要自刎。 鸨母急忙抱住红玉的手臂：“使不得，使不得，红玉你这是干什么，妈妈没有嫌弃你啊，快把刀子放下。” 红玉把短剑收起，说起好话：“妈妈既然不嫌弃红玉，就让红玉在这里干力所能及的活，以此报答妈妈。” 鸨母放开了红玉的手，坐下来苦丧着脸说：“红玉啊，你看我无儿无女的，现在年岁也大了。我看这院里的人，就你还有心机，敢作敢为。我想把你认作干女儿，把妓院的功夫活和以后的管理经营都交给你，我就靠着你坐享晚年。你说行不行？” 红玉又抽出剑挥剑斩下自己一缕头发：“妈妈，我今生决不卖身，你的意思我也难领，我决不做辱没祖宗的事，今日割发明志，请妈妈休再提让红玉接客之事。请妈妈成全红玉。”跪下给鸨母磕头。 鸨母见红玉又抽出剑，先是吓黄了脸，继而拉起红玉：“唉，罢了，人各有志啊，既然你认准了，我也不再劝你了，你就好自为之吧。你这么大了，光扫院子干粗活也不是个样，今天开始也挂你的牌子，和芙蓉一起对外接待客人，卖艺不卖身。妈妈只能做到这些了。” “多谢妈妈高看红玉。红玉今世不能、来世也要报答妈妈的大恩大德。”红玉再次跪下磕头，起来：“我去打扫完院子了。”鸨母惆怅地站在屋门里，看着扫院子的红玉。 中午了，红玉干完手里的活，回到芙蓉房间，看到芙蓉正在作画，凑过来看着问道：“姐姐又画画呢？” 芙蓉开心地看着即将画完的画：“妹妹看我画的雪中梅如何？” 红玉仔细看了全幅画的内容和布局，说道：“以姐姐的画技，自然是画得好的。只是从高墙那边伸出一根枝来，如此高墙挡不住，这梅树一定不小，姐姐却只画这几枝梅花，让小妹不得其解。” 芙蓉解释着画的意境：“严冬季节，独梅不畏严寒，傲然开放，实是奇观，但就画的意境讲，如果满树都是花，倒是零乱不堪，毫无美感，不若只有数枝，傲立雪中，更是言简意赅，富有回味。” 红玉点头赞同：“姐姐言之有理。 那这画名是什么？” 芙蓉答道：“刚才我想了两个，一个是‘雪中梅’，一个是‘踏雪寻梅’，感觉都不太好。妹妹看看想个新鲜的。” 红玉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地说：“让我说不如叫‘腊梅迎春。’梅花虽然在严冬腊月天开放，但离温暖而充满生机的春天已经不远了。梅花盛开，不仅给人带来欣赏的美，也给人们带来未来的希望。” 芙蓉用惊奇赞赏的目光看着红玉：“妹妹很富有想象力啊，这幅图就叫《腊梅迎春》了。妹妹既给它取了个好名，也一块给它提上名字吧。这幅图就由咱们两人合作而成。给你笔，提名吧。” 红玉也不客气，接过笔，沾好墨，量好间隔距离，一挥而就，用行书体题写了画名。 芙蓉把花在墙上比着：“就让这幅画给我们希望和力量吧。” 红玉点点头，又对芙蓉说道：“姐姐，告诉你一件事，今天妈妈又说让我接客的事，我拔出剑来对她说，妈妈要强逼我接客，我今天就死在这里，吓得妈妈赶紧拉住我，我割下一缕头发明誓，一生卖艺不卖身，她也答应了，说免除我的粗活，专心向你学琴棋书画，并给我挂牌接待客人。”脸上充满了兴奋。 芙蓉也高兴地说：“你的名子已经挂在门口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以后有客人来就由咱两人接待了。” 红玉不相信地：“不会吧？”走出门去看。 红玉站在门口，看着门上挂着有“红玉”二字的牌子。喜悦地笑了。进屋感激地看着芙蓉：“姐姐，小妹可是借重你的名气了。” 芙蓉：“咱们情同手足，何必分的那么清。” 红玉上前拥抱住芙蓉，深情地：“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芙蓉真诚地：“你也是我的好妹妹呀。这几年没有妹妹在我身边护着我，我能生活的这么平静安稳吗。” 两人开心高兴了几天，芙蓉又换上了愁容，红玉用各种方法调节气氛都没能使芙蓉开心起来。红玉忽然想起一事，随口问道：“姐姐，是不是周大哥好长时间没来，你惦记他了？” 芙蓉无奈地：“是啊，有四个多月了。上回来说还有半月要参加乡试，今年乡试过了明年参加会试，现在也不知道乡试结果如何。按朝廷贯例，乡试过了就是不参加会试也能得个一官半职的，可为啥就没信呢。” 红玉安慰道：“姐姐也不用着急，周大哥是有情有义的人，一旦得了功名，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把姐姐赎出去，救你出苦海，让你享一生的荣华富贵。” 芙蓉信心不足地叹了口气：“我不求一生的荣华富贵，只求我的希望不要落空。能跳出苦海过平安稳定的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 红玉双腿跪在地下，双手合十向天祷告：“请菩萨保佑周大哥高考得中，芙蓉姐跳出苦海，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祷告罢磕了三个头。 芙蓉被红玉的行动惹笑了，打趣着红玉：“妹妹跪拜求佛的样子还挺专业的。妹妹给姐姐求神求佛，自己就不求点什么？” 红玉一本正经地：“妹妹小，一无所求。” 芙蓉关切地：“妹妹小也十六了，也该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了。你在择偶上有什么打算？” “妹妹还小，还真没有想过这事。”红玉认真地回答芙蓉的询问，又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地说：“如果让我嫁也要嫁个武功比我高，富有顶天立地英雄气概，能够干一番事业的人。” 芙蓉赞赏道：“小妹果然气度不凡，将来你们夫妻必然英雄相惜，同读兵书，灯下论剑，金戈铁马，征战沙场，也别有一番英雄气概。” 红玉又沮丧下来：“看姐姐说的就像真的一样。咱们说的那么好，不过是梦想而已，好梦醒来，还是在这知春院里，干这受人唾弃的卖笑职业”。 芙蓉安慰着红玉，也为自己鼓劲：“妹妹别气馁，有了好的向往，我们就向着向往的目标奋斗。苦日子总会有头的。” 却说这知春院乃是官办妓院，凡是润州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会差遣妓女去府上应酬接待，鸨母也要根据州官的官职大小送上厚薄不等的彩礼以示孝敬。芙蓉红玉作为知春院容貌出众才华过人的歌妓，也时常随鸨母到处应酬，不多细述。 这天，芙蓉红玉闲来无事，在房间内切磋琴艺，芙蓉精心指点着红玉，纠正红玉掌握不准的音符。四个书生打扮的人进来，领头一人问道：“这可是芙蓉、红玉姑娘的闺房。” 芙蓉抬头见四人进来急忙应道：“是的。” 领头人向芙蓉施一礼：“小生四人是进京赶考的。”介绍四人：“这位姓高，这位姓张，这位姓黄，在下姓董。我们四人慕两位姑娘才名，今日前来一睹芳容。让姑娘见笑了。” 芙蓉微笑着客套：“来者都是客，只怕我姐妹才疏学浅，貌丑相陋，让四位公子大失所望。四位公子请坐奉茶。” 四人坐下来，红玉也急忙起身奉茶。 高公子手拿折扇：“我四人初次来到这镇江，听店家说两位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我们四人长年寒窗，今进京途中，也算出来散散心，就先听听姑娘的琴音吧。” 芙蓉答应了吩咐：“红玉，你先给众公子弹奏一曲吧。” 红玉答应坐下来，一手握琴，一手挥指，悠扬的曲调由琴中传出，四人静听。 曲罢四人叫好。高公子又说：“红玉姑娘果然琴艺不凡。咱再请芙蓉姑娘抚琴，红玉姑娘演唱一曲如何？” 芙蓉：“客人要求，我们姐妹当竭力奉上。” 红玉起来，芙蓉坐下抚琴。 红玉站在芙蓉面前，面向四个公子：“就给四位公子唱白乐天的《忆江南》吧。”芙蓉弹琴声开始。红玉唱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歌罢。四公子赞不绝口。 黄公子击掌叫好：“歌词妙，歌声美，唱得又是咱们家乡，就像又回到杭州了。” 张公子赞道：“红玉姑娘嗓音清澈，芙蓉姑娘琴声悠扬，真是天籁之音，美的享受。” 董公子向三人说道：“咱们今天出来游玩，索性玩个痛快，不如叫酒菜来，与芙蓉红玉姑娘畅饮一番，席间吟诗对句，也是风流韵事。你们以为如何？”三人齐声赞同。董公子出去叫酒菜。 张公子说道：“来到镇江，店家说两位姑娘才艺具佳，我们还不深信。今日一见，胜似闻名，也不虚此行了。” 黄公子：“店家更说红玉姑娘武功了得，姑娘能否耍一段刀剑，让小生们开开眼界。” 红玉爽朗地应允：“这有何不可。”从床下拿出木刀木剑走出门，芙蓉和黄公子、张公子、高公子站在门口观看。 红玉立个式耍起刀来。先是盘头护顶，劈砍刺削，继而抡动木刀，犹如木轮旋转，呼呼有声。一路刀罢，又耍起剑来。引的其他房间的嫖客和妓女也出来观看叫好。 董公子带厨师抬酒菜来，黄公子也就出言止住红玉：“我们已经见识了姑娘的武功，红玉姑娘就此歇手吧。”收起刀剑随众人进屋。 众人动手摆酒菜，董公子邀众人坐下：“芙蓉红玉姑娘也一起坐。” 芙蓉推辞道：“四位公子正好欢呼畅饮，别让我姐妹给冲了雅兴，我们斟酒倒水侍候公子们。” 董公子：“正要同姑娘一试文才，先坐下来再说。” 芙蓉不好再辞：“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芙蓉红玉过来坐下。红玉起身拿起酒壶给众人斟酒。 董公子端起酒杯：“今天有幸相逢在一起，咱们与两位姑娘都算是同龄之人，有共同的语言，咱们先满饮此杯。”以酒示人。 众人端杯相随。四人一饮而尽。红玉芙蓉沾唇即止。 芙蓉放下酒杯既感慨又谦虚礼让地说道：“我们与四位公子年龄虽然相仿，命运却有天壤之别，你们高考得中，就是朝廷命官，国家栋梁，我们却是沦落风尘的烟花女子，实不敢与众公子同日而语。” 董公子一脸真诚：“我们已经听说两位姑娘卖艺不卖身，不然我们四人也不到你们这里来了。再看两位姑娘的气质，决非小家碧玉，定是大家闺秀，只是因家遭不测而沦落风尘，此等遭遇决非出自姑娘本意。自古以来，沦落风尘的才女众多，今天我们遇上两位，只有敬重之意，绝无轻薄之心。请姑娘勿疑勿怪。只请姑娘陪我们饮几杯酒。”红玉闻言给众人满上酒。 芙蓉闻言，端起酒杯回敬：“感谢各位公子如此看待俺姐妹，我敬各位一杯，祝四位公子高考得中，金榜题名，仕途顺畅，请满饮此杯，我先喝为敬。”言罢一饮而尽。 董公子听着祝福的话，高兴地：“借姑娘吉言，达我们心愿。干。”四人同饮下。红玉斟酒。 高公子兴奋起来，说道：“古人云，‘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我带头喝这一杯酒，大家同饮。”六人都喝下。 高公子接着说：“咱们行个令，来个对对子喝酒，由喝酒人掷色子定点，数点定人，由这人说对子上联，然后指人答对，对上了出上联的喝酒，对不上者自饮，以此类推。我先饮一杯，我出对子上联。”饮一杯酒后说“上联是‘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请红玉姑娘答。” 红玉听了说道：“我听说过这个对联，待我想一想，哦，是这样，‘今日年尾明朝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对上了吧。” 高公子说道：“是这个对，理该我饮酒。”饮毕，接过红玉递过来的色子：“我掷色子了，看下个是谁。”一掷掷出两点，下家是董公子。董公子接了色子，说道：“我出上联：‘东吴游西子，南来北往。’请芙蓉姑娘作答。” 芙蓉沉思片刻说道：“有了，我对‘夏天结冬瓜，春种秋收。” 董公子说道：“好，对仗工整，这杯酒我喝。”端杯饮下。红玉满酒。董公子掷色子，掷出三点，数到红玉。红玉出上联说：“我的上联是‘中秋赏月，天月圆，地月缺。’请黄公子作答。 黄公子自我嘲笑道：“我笨，对这吟诗答对最怵头，我也不动这脑子了，我饮这杯酒。”饮下。 高公子道：“我试试一答，答对了红玉姑娘饮酒，答不对我饮酒。红玉姑娘，行不行？” 红玉赞成：“行，高公子请对。” 高公子道：“我对‘游子思乡，他乡苦，家乡甜。’可行么。” 红玉说道：“高公子对的好，红玉满饮此杯。”饮尽掷色子，掷出三点，是黄公子。黄公子想了想：“我说个上联，‘李宋二先生，木头木脚。’请芙蓉姑娘答对。” 芙蓉略作思考：“我答‘龚庞两小姐，龙首龙身。” 黄公子甘拜下风服输：“没说得，我再饮一杯吧。”黄公子饮酒后掷出六点，是张公子。张公子接过色子后说：“我的对上联是‘秋月月月月台上赏月，’”看看芙蓉，又看看红玉，说道：“请红玉姑娘作答吧。” 红玉想了想说道：“这回张公子可把我难住了。” 张公子得意地：“那就认输喝酒吧。” 红玉一笑：“且慢，容我再想一想。秋月月月月台上赏月，”走出座位，踱步沉思。“有了，‘夏天天天天井中聊天’。此对可行。” 张公子惊喜地：“服了，服了，两位姑娘才思敏捷，不亏才艺具佳，这杯酒我喝了。我提议咱们共贺姑娘一杯酒，我先饮干，再给我满起来。”一饮而尽，红玉又给他满上。“同贺两姑娘的才艺双馨。” 芙蓉谦逊地：“四位公子过奖了。谢谢四位公子。”同红玉与四位公子一一碰杯，六人同饮。 董公子说道：“今天咱们玩的痛快，可也不能误了大事，今天就玩到这里吧，咱也该回去收拾打点明天的行程了。”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芙蓉，“芙蓉姑娘，这权当小费，请姑娘笑纳。” 芙蓉推辞道：“你们出门在外，正是用钱的时候，俺姐妹有吃有穿足矣，银钱我们不收，请公子收起来吧。芙蓉倒有一事相烦。” 董公子说道：“姑娘果然宅心仁厚，我们也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我也不再谦让了。”把银子收回：“姑娘有事，但说不妨。” 芙蓉说道：“我有一表哥，名叫周吉庆，今年也进京赶考，四位公子给打听一下，回来时给带个音讯。芙蓉先谢过四位公子了。”向四位公子施礼。 董公子慨然应允：“姑娘相托之事，我们定将尽力而为，回来给姑娘一个回音。我们告辞了。”四人起身离开，芙蓉红玉送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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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19 16:48
